第20章(第2/3页)

纪筝想起来了,明辞越战场上是带着狼图腾的半脸面具,下了战场气场变了许多,昔日敌手认不出实属正常。

“年轻夫妻的感情,我这个做长辈的干涉不了,你也不必掺乎吧,这位……”黎扬刻意上下打量了明辞越,“侍从?”

明辞越不应挑衅,一动不动,是纪筝自己前走几步,绕过了他直面黎扬。

“不过……当初陛下迎娶我们的皇,皇女是强抢入宫的,并没有任何礼节仪式,大燕是重礼教的国家,臣有一心愿,想看陛下与黎婴用西漠的方法礼成入帐。”

黎扬看他一脸迟疑,便又道:“这样臣也可以放心将黎婴交给陛下,将羊□□给陛下。”

不就是假洞房,纪筝咬牙:“好。”

*

主帐之内,灯火通明。

“你们就没有别的衣服了吗?!”此刻的纪筝太过臃肿宽大,走起路来丁零当啷扫落了一地杂物。

既是结礼入帐,他不愿气势上矮人一头,便提出要脱下繁复礼袍,换上狩猎甲。

谁知先帝代代传承下来的黄金甲衣又大又重,纪筝的瘦弱身板穿在里面,空荡荡的直透风,好似小孩偷穿了大人衣裳,滑稽狼狈极了。

李儒海刚为他搭上腰带便被他挥了开来,跌跌撞撞跪去一旁。

纪筝一扭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明辞越,愣了愣,指了指他,“我要他那样的,有吗?”

李儒海为难:“这不是璟王的队伍里……”

“臣有一办法。”明辞越出声打断,却又稍显犹豫。

纪筝忙道:“快说,不然朕就命人扒了你的衣衫自己穿了。”

但当明辞越当真拿出来,他却愣住了。那是明辞越少年从军时的玄甲,与他此时身上这件一模一样,只是缩小了几个型号,安安静静,完好无损地沉睡在匣子之中多年,像是在等待谁的唤醒。

明辞越立于他的身后,环握他的腰,俯首在他的耳边,气声听起来沙哑极了:“圣上,太jin了,放松点,这样不行。”

纪筝咬紧下唇,难受地底下头:“……朕知道了。”

还是不行,明辞越轻轻护住他柔软的小腹。

纪筝猛然向前撑住昏黄铜镜,大脑缺氧,双膝发软:“嗯……”

他能从镜子里模模糊糊地看见明辞越在自己身后的一举一动,一起一伏,耐心而柔缓至极。

明辞越在为他穿戴内衬腰封。

纪筝为了能像他那样挺拔点,再挺拔点,便努力吸着一口气。他的腰身本就纤细一握,这下子肋骨在苍白的肌肤下更加突兀,玄甲都好似是嵌进了他的肉里。

明辞越看着镜中瘦削小天子躬着身努力的样子,无奈地笑了笑,他实在不忍心将腰封束得这么紧。

他使了坏,伸手轻轻挠了挠天子的肋下。

纪筝的身子实在是太过mingan了,经不住半丝碰,一下子没绷住,泄了气,小肚子鼓回作松软平缓的一片。

明辞越轻声道:“圣上已经足够挺拔了,不必这样。”

纪筝怔怔地抬头看着铜镜之中,明辞越为他穿上的两片肩甲,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肩颈之上,浑然像是量身打造而成。

这套轻甲穿起来很是轻薄简洁,大约是为了方便皇叔当年马上马下迅速转换作战而特制的。

甲片应是冰凉的,但一想到他们曾经浸透过少年明辞越的血,汗,微微发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内衬渗了下去。

纪筝从未见过这样的自己,乌发也束成了高马尾,配上白玉冠,与身后之人的别无二致,整张脸光洁清晰地露了出来,是少年人精致肆意,脆弱易折的美感。

镜中,他的身影被罩在另一人的身影之下,肩膀,腰身,腿部,每一处曲线都是完美相似型,仿佛穿越年龄的交.合重叠。

一模一样的,叫情侣服。

况且他身上这件还是曾与明辞越肌肤相贴,岁月常伴过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