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(第2/3页)

一介国君怎么可能单凭脾气大,凭杀人多就能服众御下,兴国□□。

纪筝看过原书,心里更加有数,原主过得虽然安逸任性,但在更多人的眼里就只是个无权的笑话……

他只是龟缩习惯了,根本不适应面对外人。本就没指望握住权柄,震慑住哪个大臣,他只是想寻着原主路线走,捞一个封王软禁的美好结局。

明辞越柔和地冲他笑了笑:“圣上是天子,天子无须多虑,御下自有龙威,即便是坐在那也是不怒自威的。”

纪筝干干地笑了几声,却发现明辞越这话一本正经,远不是在与他开玩笑。

明辞越又继续道:“天子生来便自带气魄,能征服许多人。”

“比如,征服了臣。”

征服了臣。

纪筝嗓子眼一下子很干,徒劳吞咽了半天也毫无作用。

他装作没听见后面小声的那句,不想偏头看见明辞越,只得硬生生地看着杨驷,“朕提醒提醒你,慈宁殿后苑的泰水河,想起了吗?”

杨驷鼻涕眼泪还没干:“臣就真的只是探望姑祖母,路过了后苑,见着女子嬉戏便混入其中随意调笑了几番,当真没想过他们是给圣上备下的妃。”

纪筝强忍着恶心还得继续问,“没了?”

杨驷的样子当真不像是还有其他什么,他连滚带爬地冲着纪筝爬过来,像是要把眼泪尽数抹在坠地玄袍之上。

纪筝连连皱眉,刚想下令遏制,就见杨驷在伸手够到他袍脚之前猛然好似被绊了一跤,那股力度之大,直接让他半路一个趔趄,脸着地滑跪扑街到纪筝玉阶前。

纪筝:……?

他抬头去寻杨驷方才站立的阴影之处,空无一人,一旁几个瘦弱宫人沿着梁柱躬身立侍。

接下来的事宜便好办许多,杨驷被他关了禁闭去吃斋念佛,剩下要见的还有两三位国公侯爷,张丞相,宣将军等人。

这几人见了饺子也是毫不受暗示,谢了圣上恩赐后,还要大方地夸一番这宫中新式饺子内馅颇有创意。看不出半丝破绽。

若是再问的深一点,几番话套下来便又会讨论到闭关中的太皇太后身上。

纪筝勉强学会了应付众人,面对这些老狐狸,暂时放弃了一吼二闹三摔桌的输出模式。

明辞越告诉过他,他也可以不怒自威的。

这次不再需要贴着明辞越的胸膛问一句朕把人吓住了没,纪筝也能自行表演下去。离了明辞越的肩头怀抱,矮身坐在椅子上,他同样可以装出睥睨之姿。

只是那句“征服了臣”仿若细小的飞虫,在他的脑畔盘旋萦绕,将他团团围攻,怎么也挥之不去。

武安侯应完话,躬身行礼要离席之时,外面突然一阵吵闹,说是武安侯的幼子顾丛云听了圣上发饺子,也要跟进来凑一盘。

纪筝额角突突地跳,旁人都知这是鸿门宴,只有这小子不要命地往上凑。

他摆了摆手:“朕不见,就说他一没官职二没爵位,想要见朕,站得还不够高。”

武安侯神色微变,念叨了一句“犬子失礼”便疾步离去。

殿内顿时安静下来,纪筝仿佛皮球撒了气,放松瘫软下来,骨头都懒得坐直。他看了看明辞越,道:“依你所言,所有人都见完了,可有断定?”

明辞越半跪阶下,行礼道:“微臣无能,但在真凶找到前,臣斗胆想以一利刃保圣上平安。”

随着他这一声,纪筝看清楚了,整个大殿各个角落都布满了普普通通的宫人侍卫,约有十余人,此时一同跪在了明辞越身后。

明辞越介绍道:“这是臣在西漠边境作战多年,积累下的……”

纪筝哪里用得着他解释,这些人都归属明辞越的一只暗刃队伍,偷师了西漠的易容易骨之术,还治其人之身,在明辞越的凯旋得胜中扮演着不小的角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