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2/6页)

这剧情……反派动作好快,已经开始刺激明辞越造反了。

不过倒也正常,黎婴本就期待能与明辞越再度一战,他想要毁掉的是西漠战场上无坚不摧的长.枪战神,而非囚在京城中的温润王爷。

而原书最后明辞越之所以得了机会再度掌兵,正是因着黎婴回了西漠再度发起攻势挑战。某种意义上,是黎婴给明辞越提供了造反契机。

纪筝神经紧绷,也等着看主角要如何回应。

明辞越只是淡淡道:“大燕有很多能人志士。”

黎婴不屑一笑,趁其不备,扬手便扫落了桌上的茶杯,那茶杯叮当落地,渣滓连带着茶水飞溅了一地。与此同时,黎婴顺势跪倒在榻侧,神情悲恸,“圣上,圣上?”

那清脆的碎裂之声瞬时牵动了纪筝的神经,他蓦地紧张起来。

这里离太医院正房本就只有一墙之隔,听到动静不一会儿,那边的侍卫宫人连带着医士们一同赶了过来。

众人只见着璟王殿下用剑将璎贵妃死死抵在床柱之上,而天子躺在内侧一动不动,平静安详,对外界似乎毫无反应。

众人哑然,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推门的时机不大对,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

黎婴轻泣道:“圣上,您这是喝了什么茶?”他脸上惊慌无措的神情浑然天成,一语点醒了在场太医。

什么茶?有医士上前从一地茶杯残骸中伸手沾了一点,放在鼻尖嗅了嗅。

半晌这人神色大变,悲恸大嚎:“圣上,这茶里的毒药,您……”

虽说是不讨喜的暴君,虽说是没有权的傀儡,但毕竟还是一国之主,就在他们的工作疏忽之间毫无征兆地丧了命……全部侍卫宫人慌了神,跪的跪,哭的哭。

黎婴跟着抽泣:“臣妾只看到了皇叔为圣上奉……”茶。

众人的目光聚焦到明辞越身上。

“放肆,都给朕将明辞越拿下!”纪筝一个鱼跃起身,满脸愠色,显然气急了。

黎婴轻笑着颔了下首。

却又只听天子盛怒之中咬牙切齿道:“若不是朕装死还当真想不到皇叔这指挥使当得是如何敷衍了事,玩忽职守。”

黎婴笑容渐渐淡去。

“看到朕被贼人弄昏了不会抓紧去查吗,看到朕倒得姿势狼狈不会把朕抱起来吗?”天子乜了眼半跪请罪的明辞越,顺势将软枕一把夺过掖到身后,“还擅自抢了朕的御枕。”

天子这话指向性已经很明显了,毒不是明辞越下的,但他身为护卫仍有渎职之罪。

黎婴皱眉,转头,死死地盯着天子。

“朕罚你三个月的例银,可有意见?”天子像是气缓了些,皱了皱眉。

“皇叔,抬起眼来看朕。”

明辞越还是静跪于地,一言不发地低着头,就当天子伸手将要触到他下颌之时,他又忽地抬了头。

漆黑色的瞳孔,温润死寂却又一眼望不到底。

纪筝怔住了,触电似地缩回手,又有些慌忙地挪开视线,“不对,应是罚璟王府的月俸,璟王还是朕的护卫就先给朕禁足在延福殿。”

明辞越只穿着一身玄色的贴身便衣,仿佛一棵清癯的崖岸孤松,跪在冬月冰如铁块的地板上,劲瘦却不显得单薄。

纪筝看着他的穿着,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寒噤。这才注意到明辞越的氅衣还在自己怀中,淡淡的体温连带着一股干爽的草木香沁润着他。

碍于场合,纪筝不便当场还他,只是扬了扬袖摆,捏紧了夜明珠,“回宫回宫。”

明辞越自始至终没有起身,侧目看见一道玄黄相间的龙袍携着曼妙红纱,经过自己的身畔,停也未停,亲昵地走远了。

出了门口,纪筝脚步一顿,余光瞧清了,那些挤在门口低着头的侍卫每人喉间都有一粒朱红小痣,和书里黎婴面纱遮掩下的一模一样,全是他从西漠陪嫁来的仆从,看来是蹲守已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