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鸿一笔(五)贵人(第2/5页)

也有护院禁不住高声嚷嚷:“小姐出门了!”

“闭嘴,小姐昨天就出门了!”

护院队长瞪了眼自己异父异母亲兄弟,纳闷地看着上官婉儿的动作,纳闷道:“这是在干啥?”

众护院、侍女满头雾水。

有个护院玩笑般地说了句:“小姐总不可能是在熬打力气。”

众人各抒己见,但很快就被管事的赶走,不敢多去围观。

上官婉儿就是在熬打力气。

提笔会颤抖,她觉得是自己力气不足,太过体弱。

她一顿猛练,后面几天胳膊酸疼的无法抬起;但等酸胀感消退,她又开始跟那两只木桶较劲。

为了避免引人注目,她会去一处幽僻的小院,每次都是精神抖擞地进去,汗水湿透衣背再回来。

“这?”

婉儿母亲看着上官婉儿的怪异行径,说不担心自是假的;

但当婉儿母亲去问上官婉儿为何如此,婉儿仔细想了想,却给了母亲一个难以反驳的回答:

“娘,这世道不稳,云中也多盗匪,女儿想学些武艺防身,以免他日被人欺负。”

就很有道理。

女儿想学武,婉儿母亲自不会阻拦。

她甚至还花重金请来武艺高强的武者,教导了婉儿两年。

上官婉儿也不曾想,自己竟真的有习武天赋。

习武不过两年就能将满院的护院轻松放倒,那位老师也觉得没什么可教,便自行请辞离开,临走还送给了婉儿一把价值不菲的短剑。

习武的这两年,婉儿看起来过的颇为愉悦,似乎已忘记了‘童年’经历。

也只有每次夜深人静,她一次次提笔,一次次因双手颤抖将笔杆放下时,眼底的苦闷会化成一两声叹息。

许是因家中变故的缘由,她比同龄的女子成熟了许多,但也会懊恼、苦闷。

“怎么就是不行?”

上官婉儿不得不接受这般事实——自己手抖的根源,不在于体力,也不在于手上的力道。

似乎是心病。

而心病自古便无药石可医。

她这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,却因接纳了这个事实,又渐渐消沉了下来,整个人郁郁寡欢,时常会对着笔墨出神。

也只有在母亲面前,上官婉儿会表现的开朗些,不想让母亲再为自己烦心忧虑。

直到那天,母亲风尘仆仆地赶回家门,来不及歇息就到了婉儿房中。

“婉儿,今日娘带你去拜会一位高人。”

“高人?有多高?”

上官婉儿好奇地反问了句,身子骨已长开的她,此时身高已近追上母亲。

看着这两年显得年轻不少的母亲,上官婉儿笑道:

“方圆三百里的武者都被女儿打了个遍,哪里还有什么高人?”

“这可不只是武道高人那般简单,跟娘来就是。”

稀里糊涂,上官婉儿被催促着换了身文静点的衣物,又被拉着上了车架,几名护院骑马佩刀护在左右,赶往了云中深处。

两个时辰后。

“娘,咱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?”

“莫要多问了,到了你就知道了,”母亲柔声说着,“能在此地找到这位高人,实属是咱们的好运。

到了以后你可莫要失礼。

这两年你性子越发活泼,当年娘好不容易教你的礼数都快忘光了!”

“哎呀,娘!”

上官婉儿凑在母亲身旁,揽着母亲肩头,“咱们这不是在云中嘛,关外天高地广,就要有这般豪气!”

“是是是,婉儿大侠是大大的英豪。”

母女两个正自说笑,车架却缓缓停下。

“到了吗?”

上官婉儿自车架中探头,好奇地问了声。

护院队长忙道:“回小姐您话,前路被挡了,咱们要去的村子就在前面。”

“被挡了?”

上官婉儿自车窗探头出来,却见前路有一大一小两头青牛,大的那头牛挡住了大半条路,正在那慢悠悠地吃着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