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“有喜欢过孤吗?”“没……(第7/8页)

高桓眼敛低垂,神色沉静,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,他往外看了一眼宫墙之上的天际,悠远平和。

高桓从东内回到东宫,他耐心地等待了三天。

三天里,他静心养气,没有打听李府有什么动静,他知道,若是有好消息,丁吉祥会告诉他的。

第一天,他买来了几只鹦鹉,挂在丽正殿前檐上。

第二天,他写了几幅大字。

第三天,他亲手将佩剑磨了磨。

到了第四天,他有些按捺不住,他召来丁吉祥问话。

丁吉祥磨蹭了一下,说道:“那日沈桐去了李府,似是对婚事生了悔意,但是李府却没有给任何回应,后来沈桐回来,心情似有不快。”

高桓拧眉:“李府没有答应退婚?”

丁吉祥糊弄着说:“这个……不清楚。”

檐下的鹦哥重复高桓的后几个字,叽叽喳喳:“没有答应退婚,没有答应退婚。”

看着高桓的脸色更黑了,丁吉祥迟疑着说:“要不把那几只鸟给扔了?”

高桓黑着脸问道:“李家那两只聘雁还活着吗?”

丁吉祥一愣,回答:“应该、还活着吧。”

丁吉祥回答完太子的问话,看着太子殿下猛然起身,急匆匆出门去。

往后几天,丁吉祥很少看到太子殿下踪迹,不知他在忙些什么。

***

李桑桑在屋里做针线活,白绸做的袜子,上面绣一株寒梅,是私密的物件。

先前李府采购了许多精美布料,是给李桑桑做嫁妆用的。掬水、红药、绿萼等人赶着绣壁挂、帐子、帘子,另一些私密的东西,夫君的鞋袜手帕,则是让李桑桑动手。

虽然对嫁给沈桐这件事李桑桑已经不做多少指望,但心绪繁杂之时,似乎只有手上动作不停,才能略微解一解烦闷。

红药跑了进来,她将李桑桑手中的绸袜拿开放下,对李桑桑说:“三娘子,沈家郎君出事了。”

李桑桑手上尚未放下的针微微一动,差点划伤了手指,她问:“出什么事?”

红药说:“今年的考课,沈郎君贿赂考官,得了上上,如今查出来了,上面抓了沈郎君,就要入大牢呢。”

沈桐在春闱之后,进秘书省做了个“正字”的小官,比不上李丛的“校书郎”,但也算得上不错。

每年,吏部考核官员,评九个等级,四年之后,依据成绩,或升或贬,各有去处。

今年不知沈桐用了什么手段,得了个“上上”,还没高兴多久,这就被查了出来。

上面显然不准备轻拿轻放,法不责众,却只挑了沈桐这个典型。

李桑桑心中兀地覆上一层阴翳,她有些不好的猜测。

难道是因为她?

沈桐虽然有许多小心思,但李、沈两家来往这么多年,毕竟不能见死不救。

李桑桑沉吟片刻,说道:“和东宫的人说一声,我想见见太子殿下。”

红药愣了一下:“娘子,咱们怎么能见到东宫的人呀。”

李桑桑笑了一下:“不难,只是你没有注意。每日早起,午后,和黄昏的时候,都有一个瘦削的太监在李府张望,你寻到他便是。”

红药将信将疑,走了出去。

***

沈桐从漆黑的大狱中出来,浑身瑟瑟发抖,他被人驱赶着,呵斥着进了马车,又从马车中跌出来。

他看到的是精巧富丽的大殿。

他还没看仔细,就被人推搡着走了进去,摔在书案之前。

高坐案后的是传闻中恶鬼一般的太子殿下。

上巳节,高桓践踏他手中牡丹,这件事一直是沈桐心中的阴影,如今刚又惊又怕从狱中出来,沈桐简直是两股战战。

他只在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高桓。

嘴角有丝丝笑意,面容有些阴郁的俊美,居高临下,像是在看一只蝼蚁。

沈桐跪下。

高桓手中把玩着一只镶满了红宝石的匕首,他将锋利的刀刃抽出,淡淡问道:“李三娘子是孤的人,你也敢指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