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(第3/4页)

而且,王妃娘娘自己也没落好处,身子弱了,管家权没了。

即使这些其实和姜韵无关,但毕竟是因她受伤才引起的这一系列的后果,旁人怎么可能不怵她?

刘福刚走,铃铛就将那衣裳展开给姜韵看。

付煜赏的缎子是极好的,绣房用了心,上面绣着些隐晦的花瓣纹理,衣襟和袖子口皆缝了狸绒,腰间用珍珠金线缝了一条腰带,衣摆处也透着心思,做工精致。

姜韵在宫中见惯了好东西,也不由得愣了下,心中赞了句绣房好手艺。

只下一刻,她心中就稍稍摇了摇头。

和殿下之前赏的那支玉簪一样,皆是她如今穿不得戴不得的东西。

铃铛有些惊羡:“姐姐,这可真好看。”

她都要忍不住伸手去摸,最终还是克制住了。

姜韵温和地敛眸:“收起来吧。”

铃铛有些可惜,却也听言将衣裳叠好放在锦盒中,收进了柜子中。

付煜回来时,恰好看见刘福从长廊拐角转过弯来,他准备去书房的动作一顿。

刘福远远瞧见,忙小跑过去行礼。

付煜稍颔首,掀起眼皮:

“她醒了?”

“是的,殿下,姜姐姐醒了,看起来比昨日精神多了。”刘福知晓他在问谁,忙添上了一句。

付煜稍顿,遂转身踏上了长廊。

他身后的卫旬有些不解。

他这几日没来王府,倒不知王府发生了何事。

卫旬朝刘福轻挑眉梢,刘福落后了一步,低声道:“姜姐姐前几日挨了棍子。”

卫旬有些惊讶。

他想起之前见过的姜韵,那般娇嫩的小姑娘,殿下都下得去手?

他跟在付煜身后,看着付煜进了一个房间,就停在了外面,须臾,他听见房间内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:

“殿、殿下,您怎么过来了?”

适才铃铛刚出去,房门被推开时,姜韵只当是铃铛去而复返,谁知晓,她一转头,就看见了付煜。

她惊得下意识起身,这一动,就牵扯到身后的伤。

疼得她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
付煜上前一步,按住她肩膀,没让她动弹,见女子疼得小脸都皱在一起,他不着痕迹地拧起眉:

“乱动什么?”

姜韵轻咬住唇瓣,不说话了。

这还是她受伤后,第一次在清醒时看见付煜。

她趴在床榻上,侧过头,仰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付煜,渐渐地,她稍红了眸子。

付煜似有一顿,遂后,他掀开衣摆,坐在了她身旁:

“疼得厉害?”

清清冷冷的一句话,却又似较平常多了些柔和。

付煜只知晓他话音落后,女子不明所以地眼泪不住地掉,她一句话都不说,只无声地哭着,哭得柳眉轻蹙,脸颊染上嫣红,低低细细的声音,无端让人心生怜惜。

她声线皆颤抖着,说:“疼。”

怎么可能不疼?

她才入宫,他就见了她,娇滴滴的小姑娘平日最多端茶倒水,在延禧宫,吃得精致用得金贵,说是奴才,却堪比普通人家的千金小姐。

付煜抬手,抚上她的青丝。

女子脸色很白,哭出来的嫣红似芙蓉映面,即使哭时也不吵不闹的,只是女子的泪珠似停不下来,颗颗砸在他手背上,明明还是寒冬,却异常灼热。

她攥着他的手,说完那句话,就咬紧唇瓣,似唯恐自己会哭出声。

她向来胆子小,这次受刑,恐是吓破了胆。

付煜的手很白,只长年握笔,手指侧有些茧,他垂着眸眼,看着手背上的泪痕。

其实姜韵很少在他面前哭,她总是笑着,似乎没什么苦事般。

唯独的几次落泪,也就如同现在这般,安安静静地掉眼泪,一句委屈和难过都不说。

付煜沉默了半晌,才说:

“本王让太医用最好的药。”

“会好的。”

顿了顿,他才添了句:“别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