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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。”罗洋摇头,“您要说他干活的那个劲头,是没人比的了,但是,他犯的这个病听说就是和他这个劲头有关系。”

“他得的是什么病?”老马问。

“听说是什么强迫症和焦虑症。”罗洋回答。

“疯了?赵顺?”老马皱眉。

“疯了。”罗洋点头。

“那是个多能搞案子的人啊!”老马叹息。“就这么疯了?”老马在江浩办公室里拍着自己大腿。

“哎,谁能想得到呢?眼看着一个好好的人,就这么进去了,哎……”江浩把老马拒绝的中华烟自己点燃。“进去了以后啊,我还找过他的前妻,人家根本就不来,这住院的费用和手续还都是咱单位办的,您说这事弄的。赵顺啊,平时就不爱和人交流,脾气暴、干事儿直,按照人家医生说的,这些都是病状啊!”江浩摇头。

“干刑警的哪个不是这样?”老马说,“上边有指示,手里有时限,案子还一个压着一个地来,这要算是病状,那我原来也有。”老马不忿。

“别说是您,就按着人家医生说的那些症状,我估计咱们这些人十有八九都存在一定程度的问题,赵顺是比较严重了。这不,我前几天还跟蒋支队长请示了,邀请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的大夫给咱们民警做个心理辅导,这活儿啊,不干不行,但这身体呀,也得懂得保养不是?关心关爱民警,得出点实际行动啊!”江浩说。

“嗯,江队,您是好领导。”老马点头。“要是当头的都能像您这样,这底下当兵的就不至于这么苦了。警察啊,这是个奔命的活儿啊!我现在快退了,也没什么干头了,我就说啊,这案子压在手里的感觉不好受啊,一天不破了你就一天睡不踏实,就跟后面老有人拿枪督着你似的,但这案子是干不完的啊,人也不是总能连轴转的机器,就算是机器也有个调整啊、加油啊、维修啊什么的,更何况是一帮大活人呢,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老马说。

“呵呵,是啊,您是活明白了啊!”江浩笑道,“哎,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,咱不干也不行啊,你说这案子窝手里,也对不住这每月的工资不是?警察这行,拿的就是这个辛苦钱啊!”

“哎,是啊!”老马点头。“也许这就是警察的职责吧,忠于职守,无私奉献,加班加点儿,兢兢业业,呵呵……”老马摇头。“这形容警察的词儿都是变着法儿的让警察受累啊,干这行就得做好付出的准备,我呀,也是愧对这个职业了,一辈子下来活儿没怎么干好,这家也没照顾好啊!”

“嗨,瞧您这话说的。”江浩摆手,“咱这儿谁不知道啊,您这曾经可是经侦支队的一把尖刀啊,‘5·15’专案、‘4·17’非法集资哪个不是您牵头破的啊,您可别谦虚了。”

“别,哪是我牵头破的啊,那都是领导的功劳,我就是一具体干活儿的。”老马淡然,“现在不行喽,这刀钝了、弓松了,该入库休息了,呵呵。”

“您这次回来,是给我们指导来了,您可别谦虚。”江浩笑着说。

“指导谁啊?我也就能指导指导我家那小孙子喽!”老马笑了。“对了,江队,这赵顺现在在哪个医院呢?”老马问。

“他……”江浩停顿了一下。“他现在就在市精神病院里,怎么,您要去看看他?”江浩问。

“得看看去啊,毕竟算是我徒弟啊!”老马说。

“嗯……那里是每周二、四可以探视,这样,明天上午我让刘权开车带您去。”江浩说。

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去就行,给他带点儿水果什么的,看看他情况。”老马说。

“没事,赵顺的事就是我们队里的事儿。一会你找刘权,就说是我说的,明天上午开车去,那道儿也不近呢,还有,买水果开票,别花自己钱。”江浩强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