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第3/8页)

但如今,佐助在新宿闹了这么大一桩事,那些烂橘子一个个全都知道了。

十五岁,独自祓除特级咒灵,那些高层知道了不懂什么表情。

还是禅院甚尔的儿子。

他们绝不会轻易罢休……说不定还要追责佐助这么多年的隐瞒。

即使有他在,如果放任佐助去普通高中,说不定还是会有危险。

还不如就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。

于是,五条悟以最快的速度帮佐助办完了升学手续,只等来年四月让兄弟俩一起去高专。

不知道禅院家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烦人的反应,五条悟揉了揉眼,看了看时间,直起身对自己的学生说:“校长那边在等我,我先走了,”

又想了想,叮嘱道:“你们明天也差不多该回学校了,如果今天佐助醒了,就让惠和我说一声。”

三人一熊猫齐声答应了。

黄昏即将落幕了。

鎏金似的阳光照了进来,没有窗帘阻碍,均匀地涂抹在雪白的墙上、雪白的床上。

与床上皮肤雪白的少年身上。

床边,伏黑惠垂着眼,发呆似的看他弟弟的手。

手指微微屈起,柔软的,纤细的,看起来不怎么像练剑道的,太脆弱了,几乎有些透明。

让人看到,便想到疾病,想到残缺。

想到死亡。

爱总能让人想到死。

此时这只白得要命的手正静静躺在自己的手心里,惠小心翼翼地握了握,却听见了一声浅浅的咳嗽。

他猛地抬起头,正好撞上佐助睁开眼睛,一边变回了安静的黑色,另一边却是淡淡的紫色。

这紫色提醒伏黑惠:不是梦啊,佐助偷偷跑到新宿,不是自己的臆想啊。

但他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。

伏黑惠静静看了看自己弟弟纯净的黑眼睛,一言不发,只是抽出了自己的手,倒了杯温水过去,看着佐助一点一点把它喝完。

然后他才开口:

“怎么回事。”

佐助张了张嘴,他才醒来,意识还停留在两天之前,所以没有回答惠的问题,很艰难地说:“……现在几号了?”

“26号了,你昏迷了两天。”

“你之前跟我说,自己不需要保护。”

“最后就是把自己折腾上医院吗。”

佐助沉默了,他垂下了眼,没有回答惠的质问。

“烟火大会那次,隐瞒的事,就是这个吗。”

“……你发现了啊。”

惠皱起了眉:“你演技多烂,自己不知道吗?”

“说的也是呢,对,就是这个。”佐助猛然看向他哥哥,睁大了眼睛:“我就是隐瞒了这件事,我看得见诅咒,我也可以祓除咒灵——”

“为什么不跟我说呢。”面对佐助的焦躁,惠只是淡淡地用这么一句话噎了回去。

佐助张着嘴,许久都没说出话。

他看着惠那双绿色的眼睛,那份熟悉的恐惧又悄悄升了上来。

如鲠在喉,把他坦白的冲动全部抑制下去,化成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结。

最后是惠先来牵他的手,看起来格外难过:“佐助,我不会生气你隐瞒我做什么事,我只会生气你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。”

“什么看不看得见咒灵,能不能祓除诅咒,我一点都不在乎,我也不想知道为什么。”

“你明明知道,我永远只在乎你本人。”

佐助睫毛扑闪一下,勉力将自己撑了起来,凑了过去,抱住了他的哥哥。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我只是想去看看,津美纪被诅咒了,我很心急,我想知道诅咒是什么样的……”

“那你有想过我吗?”

惠的绿眼睛应该是明亮的,快乐的,不应该像现在这样,溢满了痛苦与悲伤。

“如果你受到了什么伤害,我该怎么办?”

佐助默默地揪紧了惠身后的衣服,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。

现在,他只想用拥抱,来稍微安慰一下崩溃的兄长,再以此表示些许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