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掉马(第3/4页)

骆远接过平安符,笑得合不拢嘴:“小禾苗想不到你还特地替我求了平安符,我要高兴死了。”

嘉禾一愣,怕他误会忙道:“我给爹爹和阿兄也求了,你一个人在京城无依无靠,只同永宁侯府稍亲近些,所以我顺道也替你求了一个,你们都有。没什么特地不特地的,莫要多想。”

这话意思是,你同我爹爹阿兄没什么两样,千万别多想。

可骆远偏就多想了,原来自己已经同她爹爹和阿兄一样,是她的“家人”了。

嘉禾好不容易送走了骆远,回了府却在府门口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
白子墨举着把折扇,守在永宁侯府门口。

见嘉禾回来,神色凝重地走上前,先朝嘉禾行了个礼,而后面色难看地求道:“他病了,病得挺重的,你就看在他救你一场的份上,去看他一眼。”

白子墨口中的“他”不会是旁人,只可能是沈云亭。

岑雪卉的确说过沈云亭身上余毒未清,这段时日容易反复发热。

嘉禾微抿唇:“沈太师病了,白先生该去找大夫,而不是找我。”

白子墨沉着脸道:“大夫管用,我还用来找姑娘你吗?姑娘一定要这样无情?”

论无情她哪里及得上沈云亭。

嘉禾未搭理白子墨,径直朝府门走去。

白子墨苦笑一声,枉那人病得迷迷糊糊还天天喊着这个狠心女人的名字,结果人家连看也不愿意去看他一眼。

白子墨又问:“你真的不去?”

“不去。”嘉禾回道。

“他快死了。”白子墨想到他那该死的东家沈云亭,一咬牙道,“求姑娘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
白子墨应当不会用沈云亭的死开玩笑。

嘉禾一愣,蓦地转身。

沈云亭快死了。

不会啊,在药庐他明明恢复得极好,岑雪卉说只要熬过这段时日,等余毒清了,身子便会恢复。

怎么好端端的,忽然……

白子墨扯道:“是身上的毒起了变化,总之姑娘快去吧,晚了他就凉了。”

嘉禾心忽一沉,未多想便踏着风冲进沈云亭府中,进了府也没人揽着她,她穿过长廊冲进沈云亭房里。

一股药味扑鼻而来,嘉禾穿过屏风,见长公主正坐在沈云亭床前,一脸忧心忡忡。

她脑袋一下子放空,缓缓走上前。

长公主见她来了,和蔼一笑:“你来看他了,他正叫着你名字呢。”

嘉禾指尖掐着手心,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梗住了:“他……”

“他没事。”长公主道,“大夫说及时吃药,熬过这段时日便好了。”

嘉禾眉心一蹙:“可白先生不是说他……”

“白先生说他怎么?”李蕙不解地朝嘉禾看去。

白子墨骗了她,为了让她来见沈云亭连诅咒沈云亭死这种阴招都用上了。

嘉禾闭了闭眼回道:“没什么。”

她来都来了,就当是提前预支将来临终前要见的那一面吧。

长公主见嘉禾来了,唇角带笑走上前抓住嘉禾的手道:“这里就交给你了,我先走了。”

说完便退了出去,留嘉禾与沈云亭独处。

此刻,沈云亭正躺在榻上,惨白的脸上因病而浮起一丝异样的红,微张着唇,不停叫着她的名字。

“嘉禾,嘉禾……”

他的样子看上去很痛苦,仿佛正陷在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。

嘉禾走上前坐在床沿,叹了口气道了声:“在。”

沈云亭闭着眼似有意识般动了动手指。

嘉禾见他全身发冷的样子,上前将他伸在被子外的手塞进被子里盖好。

这一动作带动了整床被子,有什么东西随着被子扯动从床上掉了下来,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。

是一个画轴,掉在地上整幅画随着滚动展了开来。

沈云亭怎在床上藏画?

嘉禾去捡,刚一低头瞥见画上画的人,不由怔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