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零三章 密谈(第3/4页)

一年不如一年。

不过忧国忧民的感慨,很快就被小娘子们的娇笑声取代。

宋廷风和朱广孝各自挑了一位清秀女子,搂着她们进屋埋头苦干。

许七安一个人坐在桌边,默默的喝着酒,没什么表情的俯瞰大堂里的戏曲。

……

夜里,许二郎书房。

许七安端着茶盏,听完许二郎的念诵,皱眉道:“只有这么一点?”

“近来翰林院事情颇多,朝廷要修兵书,我没什么时间去背先帝的起居录。”许二郎无奈的解释。

“修兵书?”

“每逢战事修兵书,这是惯例。”许二郎喝了一口茶,道:

“我告诉你一个事,三天后,北方妖蛮的使团就要入京了。北方战事如火如荼,不出意外,朝廷会派兵支援妖蛮。

“其实早在楚州传来情报时,朝廷就有这个决定,只不过还需要酝酿。呵,说白了就是鼓动人心嘛。明日国子监要在皇城举办文会,目的就是传扬主战思想。”

这事儿怀庆跟我说过,对哦,我还得陪她参加文会……许七安记起来了。

他上辈子没经历过战事,但古代近代史看过不少,能明白许二郎要表达的意思。

每逢战事搞动员,这是自古以来惯用的方法。要告诉百姓我们为什么要打仗,打仗的意义在哪里。

当然,在这个时代,朝廷要动员的不是普通百姓,是士大夫阶层。

“那,我背的这些起居录,对大哥你有用吗?”许二郎问道。

“有!”

许七安给出了肯定的答复,说道:

“通过这份起居录可以看出,先帝请教人宗长生之法的频率不多,但也不少,这说明他对长生抱有一定的幻想。

“但因为某些原因,他对长生又极为不抱必要幻想。我暂时没看出先帝想要修道的想法。”

“先帝本来就没修道啊。”许二郎说完,皱眉道:“因为某些原因?”

先帝是聪明人,知道自己的斤两……许七安笑了笑,没有解释,转而说道:

“先帝直到驾崩,也没修过道,但他对修道确实有幻想,我猜可能是先帝影响了元景帝。你继续去看起居录,尽早记下来吧。”

第二天,暴雨哗啦啦的下着,风卷起雨沫,带着几分凉意。

雨水顺着屋檐流淌,形成一道道水珠帘。

夏季渐渐走到尾声,田里的青苗也有了泛黄的迹象。

今天休沐,许二郎站在屋檐下,颇为感慨地说道:“看来文会是去不成了啊。”

许七安走出房间,与他并肩看雨,笑道:“我也这么觉得,所以二郎,借你官牌用一用。”

兄弟俩的对面,是东厢房,许铃音站在屋檐下,挥舞着一根树枝,不停的“切割”屋檐下的水珠帘,乐此不疲。

她的小鞋,裤脚都被雨水打湿了。

这个点,丽娜还在呼呼大睡,李妙真在房间里打坐修行,许二叔披着蓑衣戴着斗笠,悲催的当值去了。

许七安今天也有事,他要去灵宝观做两件事,一:试探洛玉衡对他的真实态度。

二:问一问上一代人宗道首的事。

……

大雨滂沱,魏渊的马车行驶在雨幕中,雨点不断在马车顶棚爆开,噼啪作响。

大青衣打开车窗,默默的看着雨,模糊了世界。

某一刻,雨水仿佛凝固了一下,宛如错觉。

“雨水能冲刷尘埃,却洗不净人心啊。”

感慨声在马车里响起,声音带着沧桑。

魏渊依旧看着雨幕,淡淡道:“清云山的雨景,难不成还没我这里的好看?”

无声无息出现的院长赵守,脸色严肃:“山海关战役后,大奉本该蒸蒸日上,但因为,因为……”

赵守几次想开口,却发现自己记不起来。

“因为期间出了变故,京察之年的年尾,极渊里的那尊雕塑裂开了,东北的那一尊同样如此,到头来,你只为大奉,为人族争取了二十年时间而已。这些年我一直在想,如果监正当初不袖手旁观,结局就不一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