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见

晨起,晚娘早早就给秦魇送来他叫她帮忙缝制的云锦长袍。晚娘摸着那料子直觉得舒服,她一下人就只知道云锦绸缎最为名贵,一线一千金。而她不知道的是,这料子是圣女峰峰顶罕有的雪蚕吐的丝,千金都难求。

四少爷也是有心了,对萧夫子极好,这纯白衣袍与萧夫子极为相配。

晚娘小心翼翼捧着衣袍进来秦家小苑,秦魇正在书房中研墨。

四少爷又长了一万岁,个子更高,身形壮实了不少,不似以前那般瘦弱,这面容长得是越发俊朗,幸好她是半个修行之人,还可以再陪他几万年。

“四少爷,锦袍晚娘就给你搁这儿了。”他不喜欢她和福伯自称奴。

“好,辛苦了,多谢。”秦魇眼眸微颤,盯着那套长袍就没再移开过目光。

晚娘退下后,秦魇小心翼翼捧着白色长袍到案上铺开,执起狼毫过度慎重不敢下次。

左手轻轻一挥,在秦家小苑布下结界,福伯和晚娘习以为常再苑外候着,这些日子四少爷都在苑中布结界不知在里头做什么。

秦魇深深吐了口气,放下手中的笔,攥成拳再松开,松开后又攥成拳,足足五次之后他才放松下来,再次执起狼毫在纯白色的长袍上作画,用了整整三个时辰才把画作完,锦袍上面的画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起烤野鸡的场景。

秦魇看了又看,好一会儿又挥手施法将衣袍上的画给隐去,又变回纯白无暇的样子,他满意的淡笑。

画了三个时辰的画,就这样隐去?画画不是为了让子泰冥看到么?为何又要故意隐去?其实秦魇心中也不明白为何,他就是想画,就是暂时不想让他看到。

拿出紫檀木盒将要送给子泰冥的雪蚕丝长袍放好,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出了书房。

他早膳没用午膳也没用,晚娘待他如自己亲子般,自是心疼不已。端上膳食时,正在看到他们的四少爷正抱着锦盒略显傻气的笑呢。

“四少爷,您这是要外出吗?可需要家奴备马?您还是吃点东西再出门吧。”

秦魇看到晚娘,赶紧收住笑意“不了,这几天我不在苑中,你们不需来苑中服侍。”

“是。”

福伯在苑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,直感叹四少爷长大了,劝饭都不好劝。

秦魇转身瞬移去了长生洲,晚娘和福伯以为他是去秦二爷那里也没再做过多追问。

明天才是九月初九,他想先过来等他,想着就过来了。紧了紧手中的锦盒,他寻了块磐石坐下,长生洲的异兽闻到秦魇的气息都被引诱过来,他只是稍稍一睨,躲在草丛中蠢蠢欲动的异兽便被遏制住没敢上前,连连后退。

已近黄昏,等入了夜,等天破晓那到了九月初九,想着想着秦魇不自觉的笑了。

一夜露重,一夜他都没有合眼,虽然布下结界奈何九月初九是长生洲最重雾重露的一天,他的衣摆衣袖都沾染了露水,他整理了下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那套衣服过来,那天他们去衣锦楼买的,一件灰亮色的长袍,他说:虽然希望你穿鲜亮点的衣袍,不过这件挺适合你。

秦魇没做多想抱着锦盒匆匆忙忙转身瞬移到秦家小苑他的房间里,翻出那件衣袍快速穿上,拍拍理理又快速抱起锦盒闪身回去,可是越急越容易出错,他竟然瞬移去了虎牙山,环视四周。赶紧结印再次瞬移,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瞬移到了子泰冥的君府,出现在一身蓝袍的子泰烽面前。

子泰烽稍稍一愣,眸光微敛冷冷开口“闲?”今天不是九月初九吗,他不去开垣岛来阿冥的君府作甚。

“额,错了。”

子泰烽头一次见秦魇这般紧张这般不知所措,微微吐了口气不着痕迹的摇摇头,右手一抬击出掌风将秦魇拍了出去。

一晃眼,秦魇就到了长生洲,他望望四周喃了声“多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