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兽人(七)

季灼桃和陶轲肌肤接触时,他们的体温都和温泉的温度一样,只不过一个是如水般柔软,另一个却绷直如坚硬钢铁。

季灼桃的短发不小心沾湿了些,晶莹的水珠从发丝间滑落,顺着纤细白皙的后颈滑落,其下是一对精致的蝴蝶骨,翩翩欲飞。

陶轲环抱着季灼桃,方才接住季灼桃的动作溅起的水浸湿了他的脸。

他随手抹去水痕,眼前清明几分,对上季灼桃光滑白皙的肌肤,又觉温泉里升腾的热气更加燥热了。

在六月这般燥热的气候,合欢花却开的明亮动人,知了聒噪的音量似飘然远离了这个场景。

陶轲那些隐秘的心思,从小就带有的心思,在此刻被合欢的花香蛊惑,徐徐绽开。

在陶轲的一生中,他前行了多久,这个人就陪伴了他多久。他几乎记不起来自己惦记的究竟是什么,只记得这深刻的心思最初的起源。

那时候,这只傻乎乎的小兔子,把他从别的食草动物嘴下抢了过去。他以为自己要被这种兔子吃掉了,食草动物不挑食,会吃他的嫩芽嫩叶。

但是兔子并没有吃,而是竖着一双粉白的大耳朵,好奇的嗅了嗅枝丫上的花骨朵,像是落下一个极轻极温柔的吻。

回忆一幕幕闪过,陶轲像被蛊惑了一样,出神的望着他光滑白皙的后颈,手越发收紧,然后缓缓俯身下去,在他后颈那片的肌肤落下一个轻柔的吻。

身处这个场景,只要是个人都能察觉到其中的暧昧气氛,那触感明显不是手或者头发,温热柔软,季灼桃无法说服自己忽略,更何况随之靠近的还有陶轲的体温。

季灼桃那点困意顿时烟消云散了,但是他却没立即挣脱开,任由陶轲握住他的手,还抱着他不松开。他只是疑惑的说:“……为什么我居然没觉得反感?”

他明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命运之子,不是他老攻。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人,但在有老攻的时候,他没打算出轨,他不喜欢处理混乱的多角关系。

可是为什么在陶轲怀里,他丝毫没觉得有违和感,反而感到了异样的安心,和那人一样。

小白有几分做贼心虚,劝他说:“……那你赶紧离开?”

季灼桃沉默不语。

他和那人在许多个界面里穿梭,对彼此早就无比熟悉,他不可能认不出来那人。

可现在陶轲居然给他一种和那人同样的感觉,同意的珍视,同样的在意,和同样的仿佛要溢出来的满满当当的爱意。

放在之前,他还能说服自己,这是兄弟间的情谊,但是现在他无法自欺欺人了,哪有兄弟会这样做?这完全超出了兄弟间的亲密范围啊!

在他思考的间隙,陶轲把他抱起来,就着这个姿势贴近了石壁,近距离的接触,使得反应无法被忽略。

更加明显了,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毫无掩饰。季灼桃微微有些懊恼,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,这人就不打算装了?

……难道小狼崽不是命运之子,而陶轲才是?

这事情来的太突然,他一时反应不过来。

是小白在骗他吗?反正小白为了不看马赛克,什么都做的出来。

可是……他初见小狼崽时,在小狼崽身上感应到的灵魂印记,并非作假。

季灼桃心烦意乱之际,陶轲再次贴近了他,在他背后说:“陶陶,我渴求你,陶允沐、管家、阿姨……所有人都知道,只有你不知道。”

兽人没有廉耻心,比人类直白,那些心思也是不加掩饰的。

如果不是因为季灼桃没有发/情期,陶轲和陶允沐也不会傻兮兮的瞒着他,终究是关心则乱,他们那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,最后只会默默瞒着。

但是现在,陶轲不想瞒着他了,他的意图昭然若揭,一边哄他一边往前拱,“陶陶,我的花期到了。你帮帮我好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