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章(第2/3页)

这样的皇帝画像或者皇后画像,张羡龄不喜欢,觉得未免太高处不胜寒,半点没有一家人的感觉。

她同朱祐樘说,想同他一起画一副双人帝后画像。朱祐樘哪有不答应的?只是时间上有些为难。

不似张羡龄一样,还给自己安排了双休日,朱祐樘素来勤政,不是上朝,批阅奏本题本,就是参加经筵,听大臣们讲古,一年到头少有停下来休息的时候。

他忙得最厉害的时候,是应王恕之请,开了午朝、晚朝,一日三班倒的上朝,连午后小憩的时候一应全无。

朱祐樘身子骨本就不大好,再这样一累,很快就病倒了。

为了这个,张羡龄头一次跟他吵了一回,气他不爱惜自己身体。

好在朱祐樘也意识到这样连轴转不行,于是取消了午朝和晚朝,除非有要紧事,不在夜晚与臣子议事,而是回来陪张羡龄用晚膳。

张羡龄才换了一身浅紫色的衣裳,立在大穿衣镜前左照右照,忽见镜中出现了朱祐樘的身影。

她回眸嫣然:“你回来了。”

“嗯,劳你久等。”

朱祐樘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:“你想怎么画?”

“你先换衣裳。”张羡龄叮嘱道,“换那件浅紫色的道袍,这样才与我这一身相配。”

朱祐樘听从她摆布,乖乖换了一身浅紫色道袍。

换好衣裳,两人在屏风前的宝座上一齐坐着。

画师早就候在殿外,此时蒙诏进殿,忙着将已调好的颜料画材一一摆好。

“万岁爷,现在可以画了么?”

“可。”

瞧见画师提起画笔,朱祐樘打算放开张羡龄的手,像以往帝后画像一般正襟危坐,他抽了抽手,没抽动,因为笑笑将他的手握得紧紧的。

“就执手画好了,咱们是帝后,也是夫妻,牵着手也是光明正大。”张羡龄目不斜视道。

真拿她没办法,朱祐樘嘴角也有了浅浅的笑意,与她十指相扣,让画师就这样画像。

画成之后,天色已全黑。

宫人将蜡烛一支支点燃,将殿里照得亮堂堂。

用过晚膳,朱祐樘将今日与阁臣讨论邸报之事说与张羡龄听。

“当真要让邸报仿照宫报的样式改版?”张羡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。

得到朱祐樘肯定的答复后,张羡龄越发高兴。虽然说也许宫报不过是一件小事,可能给前朝的邸报带来启发,这于她而言,着实是一大肯定。

朝廷的邸报与宫报不一样,受众极广,上至官员百姓,下至寒门书生,都会关注邸报。不过邸报的发行却并不是很受重视,归通政司管理也不过是这几十年的事,多半将天子政令、朝官升迁调令简短记载下来,而后刊发,偶尔半个月出一份,有时一个月才出一张。

不过朱祐樘如今发了话,从此以后邸报的发行,无疑会大有变化。

既然有邸报,不知民间有没有小报,张羡龄心想。其实她做宫报的时候就有一个想法,倘若能使人在宫外建一个报社,发行报纸,一来可以将宫内改进之物发布出去,二来她也能趁机夹带些私货,潜移默化引导一下社会风气。

她问朱祐樘:“民间是否也有小报呢?”

“似乎也有一些报房商人,不过不成体系,多半是些奇闻异录。”

“那……不违反律令么?”

朱祐樘思索片刻,摇了摇头:“只要没有过分的言论,似乎也没听说有谁管。怎么忽然问起这个?”

张羡龄揽着他的胳膊道:“我倒有个主意。”

“文臣们不是一向爱吵架么?不如专门开一个报纸,让他们在报纸上发表高见,也省得总是在朝堂上吵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”

朱祐樘听了,刮了一下张羡龄的鼻子,动作很轻:“你个促狭鬼,亏你想得出。”

“你只说这想法好不好嘛。”张羡龄摇着晃着他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