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、赴宴(第2/2页)

“我当是什么事呢,周大哥,刘大姐,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,一个月内保证搞定。”丁能通如释重负地说。

周永年和刘凤云听了都露出喜悦的神情。借着热乎劲儿,丁能通又想到了东州要地震的事,他再一次试探地问:“大姐,东州果真要地震吗?”

刘凤云无奈地笑了笑说:“能通,还记得我们在恭王府的谈话吗?祸兮福所依,福兮祸所伏,人生不能苛求太多啊!”

丁能通听了这些话突然意识到,什么时候肖鸿林来北京时,应该建议他去恭王府沾沾福气,或许肖鸿林也能领悟到什么。

丁能通开着奔驰驶过长安街,晚上十点多了,天安门广场上仍然有许多游客流连,他透过车窗望了一眼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像,觉得他老人家的目光有些迷茫。

丁能通生于文化大革命末期,从小他就崇拜毛主席,他酷爱画画,小时候,不知多少次偷偷地画过毛主席像,如今,毛主席就躺在广场上的纪念堂里,不知为什么,他突然特想和毛主席说说话,因为他发现如今的社会再也看不见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了,难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特殊材料制成的人?

迷茫是痛苦的,痛苦让人清醒,丁能通似乎理解了和珅为什么从精英蜕变成了大贪官的缘由,因为给任何人创造出和珅一样的环境,都可能造就成另一个和珅。

想到这儿,丁能通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,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,警觉地加快了速度。

丁能通刚把车开到驻京办,手机响了,驻京办的院子里安静极了,只有十几栋营房门前的灯昏黄地亮着,丁能通稳了稳心神,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,是衣雪,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
“喂,雪儿,啥事?”丁能通温柔地问道,语气就像刚洗过澡很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。

“能通,你在哪儿呢?”衣雪的口气像是有些恐惧。

“我在办事处呢,孩子睡了?”

“睡了,能通,玉芬好像出事了!”

“什么?什么?你说什么?”

“玉芬好像出事了!”

“出什么事了?”

“都说她和办公室主任携款潜逃了。”

“扯淡!别人不了解玉芬,你还不了解玉芬吗?她根本不是那种人!”

“反正玉芬失踪了,有说逃到美国的,有说逃到加拿大的,不知为什么,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”

“石存山怎么说?”

“他那么忙,我一直也没联系上他,你抽空给石存山打个电话吧。”

挂了衣雪的电话,丁能通呆呆地站在驻京办的院子里良久,脑子里不时闪过陈富忠胖乎乎的脸。

“玉芬的失踪会不会与陈富忠有关?”

丁能通反复在心中重复这一句话,他情不自禁地拨了石存山的手机,居然关机,又往家里拨了电话,没有人接。丁能通茫然了,他点上一支烟,未抽几口就扔在了地上,又重重地碾了一脚,丁能通回到八栋六号房,没洗漱就躺下了,他却辗转反侧,怎么也睡不着,直到天快亮时,他才沉沉的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