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难抑(第2/5页)

郑南禾还没给南烟打电话。她中午顾着应酬Albert,都忘了打电话过去。

南烟于是发了条微信。

[ 在哪? ]

[ 今晚你直接来这里边吧,离舅舅家也不远。 ]

发了定位。

徐宙也外婆家住一层,老式住宅,外面有个小凉亭,这个点儿了四处都是烟火气,整个小区都弥漫着各家各户的饭香味儿。

七七八八的东西扔在外面,还没整理完全。

宋欢他们忙了一通,在小凉亭喝啤酒,南烟过来匆匆向他们打了招呼,就进去帮徐宙也收拾了。

徐宙也的外婆去年病了,回了江苏老家。当时徐宙也执意与南烟回北京,结果现在是他们留下了,外婆一人待在那边。

房子不大但温馨,今天只搬来了日常生活用品和铺盖,旧画室那些乱七八糟的画具和画架什么的都扔着,这里根本没地方摆放。

以前徐宙也还想重新把他外公的画室开起来,现在看来是放弃了这个想法,他也很久没碰画笔了。

不过也好,能重新把酒吧开起来更好,画室和画廊都不怎么赚钱的,南烟和徐宙也都不是经营这个的料子。

外婆下午还打电话,操着口苏南那边的方言问徐宙也什么时候回去看她。

徐宙也太忙了。

前段时间他忙着开画廊,现在又和宋欢他们准备重新开酒吧,最近又在选址看地方了。

上回和外婆见面已经是三四个月之前了。

外婆不是没催徐宙也回去过,说这个北京有什么好待的呀,消费水平又高,她都回老家了,徐宙也却还要和南烟在这里漂泊,碌碌无成。

南烟边收拾东西,边听徐宙也跟她絮叨外婆电话的内容。

她心里又想起Albert提议她去圣彼得堡读书的事。

北京待得太久,越来越厌烦这里。

这个城市对她来说,有太多好和不好的回忆,但她却一直没有想在这里扎根的欲.望。

她就像是一株漂泊的萍。

无所依傍,随走随停。

这么多年都是如此。

画室的东西,大件儿的几乎没带来,但南烟和徐宙也从前的画作都归置于此了。二三十副,质量参差,大多数都没裱边框,就是随手画的练笔,几乎不能称作“作品”的也都在其中。

这些南烟都不舍得丢弃。

一幅幅整理在墙边,南烟半蹲在地,湿抹布擦拭一二,每幅画都能勾起些许回忆。

她很快发现。

有一幅画不在。

此时,徐宙也出去吹了会儿凉风,和宋欢他们进来了。

南烟便问:“还有一幅画儿呢?”

徐宙也还没说话,宋欢先开口:“不都在这儿吗?”

“不是这些,”南烟以为自己花了眼,又一幅幅地翻找过去。

还是没有。

她便看着徐宙也:“徐宙也,那幅我扔在杂物室的画儿呢?”她怕自己描述不清,沉了沉气,还是说:“——就是你从那个画廊带回来的那幅。”

她没有说画的名字。

忙碌一下午,徐宙也疲惫地坐在木质沙发,手臂搭一旁,双腿抻开,迎着大开的窗户散着周身的热。

他凉凉地道:“我扔了。”

“扔了?”南烟从地上站起,“你扔了干什么?怎么不跟我说?”

徐宙也突然也站了起来。他很高,直视她,蕴着一天难忍的燥热,像一头暴躁的狮子,不由地提高了些声音:“——那幅画是你给别的男人画的,我没必要带到这里吧?!”

他很快意识到了画儿是他先从画廊买回来的。

顿了顿,似乎认识到自己不该吼她,于是放缓了些语气:“——画是我买回来的,我为什么不能扔?”

南烟之前没问过他,心想他肯定是他知道了些什么,或许还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从晏语柔手中买的。

他也不说。

估计是怕他们之间会像现在一样吵起架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