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危险(第2/5页)

走前还煞有介事地叮咛了她句:“别浪。”

南烟趴桌上画画儿,一旁的肖迩见徐宙也那个小辫子晃出了门,好笑地问她:“他怕你浪什么啊。”

她懒懒挑起眼角,一本正经地说:“可能怕我跟你有点什么吧。”

“别这样啊,我都结婚了,”肖迩哆哆嗦嗦地同她拉开距离,“搞什么啊你俩。”

南烟轻哼着笑,在纸上画下一道。

也不知是不是意外入了这行这么一年半的原因,南烟现在对和男人谈恋爱总有点兴致缺缺。

也许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男人,听过许多华而不实的话术,性与情在她这里如楚河汉界,清晰分明。喜欢和一个男人做.爱,但不一定想跟他谈恋爱。

尤其是怀礼这样的男人。

他这样的男人。

她和他本质好像是一种人,在彼此的肌肤之上尝过无数极致的乐趣,心防却如南墙筑起,不让对方逾越丝毫。

他们是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,目的与欲.望都很赤.裸直接。

久经情场的男女,这个特质在感情博弈中更为胜然,一向的缓急得当,进退有致,时而在彼此的防线边缘摇摆,终究还是在心墙之外游离。

就连他中午从天台离开时的那句“如果下雪的话”,看似把决定权给了上天,目的还是为了让她有所期待。

毕竟,喜欢下雪的的确是她。

他吃死了她的喜好,比她吃他更通透,知道她肯定会对雪天多有留意,故而赋予了“下周”这个概念特别的期待值,从而再对他有所期待。

如他从前时常无心也有心流于嘴边的“下次”、“哪次”,千言万语不过一句:“有空一起睡个觉?”

他就只想睡她而已。

欲.望丛林泥沼遍布,一脚踩入这暗无天际的柔软,尝过欢.愉片刻,嗅过灵魂香气,瘾症便从身体深处向四肢百骸的每一寸神经攀爬,每一个细胞渗透,毫无痛觉,食髓知味。就像她今天条件反射一样回吻了他。

情.欲之于彼此铜墙铁壁一般的心防,就是以柔克刚。

她不禁想到了晏语柔那句:“爱也是可以做出来的。”

会吗?

她有点不信了。

初雪那天结束,她还跟他说,那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拉出去车.震——好吧,的确是第一次。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,日子挺浪漫。

她当时说的真情实感,毕竟这事上她没撒谎。

本以为他会因为这么一丝的“特殊感”而对她多加在意——就跟之前向他提及高中那事儿一样。结果呢,到头来总把这些他满不在乎的事当特殊的好像只有她而已。

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呢。

不行,绝对不行。

这太危险了。

南烟心底连连摇头,眼见日子一天天地少,这下更惆怅了。她叹一口气,支着脑袋,继续在纸上一笔笔地画。

下午五点多,肖迩作别了她,要去接孩子。肖迩不仅结婚了,还有个四岁多上幼儿园的儿子——陈冰家的小孩儿今年也上幼儿园了,他们却不是同龄人。南烟都管陈冰喊叔了。

走前,肖迩还唉声叹气了一遭,同她抱怨着在这个城市生活成本需要多么多么大,养个小孩儿又要供读书多么多么贵。

陈冰的那50万还一分没捞回来呢。南烟心里想着,没空烦恼了。今天她手感不错,不知不觉多画了会儿,再抬起头,天都彻底黑了。

过七点了。

南烟起身在半大不大的画室里走了走,盯着画稿思索一二,活动着四肢和肩颈。末了准备去外面透气,顺便抽根烟。

打开画室门,楼上楼下孩子们欢笑阵阵,飘到这边来。

今天下午居然没小孩子跑来打扰她。

画室下午一般是没有活动的。这几天她要么和肖迩,要么和徐宙也,要么就是三人一起,扎在这里经常就是一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