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尊主恕罪(第2/4页)


花逸笑笑,见有人朝前面的小客栈跑去,知有热闹看了。这年代没个电视,天天下雨又出不了门,花逸正闷着慌,左右无事就当去看热闹,撑着油纸扇朝小客栈走去。
那客栈简陋,远不如花逸住的客栈舒适,乐班子的人讨口饭吃,哪有钱大肆铺张?外面站着几个看热闹的人,大堂里还有几个乐班子的人,有人满脸无奈,有人在好戏。客栈里面站着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家丁,围成一圈,花逸也没瞧见中间的人长什么样,只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,“这客栈破旧,你现在身体又不好,不若先住在我府上,当然,你也不是白住,教我弹弹琴也好。”
没人回答她,传来两声咳嗽声。
那女音继续:“走吧,你又不是这乐班子的人,窝在这里也没前途……”
“你不要碰我!我已经成亲了。”
中间传来呵斥声,音量不高,却分外威严。
花逸往里面走了走,看得更清楚些,家丁围着墙角不让那男人走,男人就坐在靠墙角的桌边,他穿了淡青色的衣服,那衣服有些旧了,淘洗得褪了颜色,但粗陋的布料掩不住他的好相貌,脸部线条像是精雕细琢而出,清俊,干净,气质卓然,大概是病了,脸色发白,连嘴唇都失了颜色,但眉宇间依旧带着几分凌厉。
他此时略略低了头,沉着嘴角满面无语。
那小姐倒是越挫越勇,“你成什么亲了?想拿这套说辞来骗我。我梁家有钱有势,就算你成了亲,我替你赔遣散费就是。”
男人撇过脸看都不想看她。
他一撇脸就看见了花逸,十分讶异,沉静的目光漾起微波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什么都没说。
花逸怔怔地看着他,脚下忘了动,手上依旧握着糕点纸包,指节越握越紧,隐隐发白,她不敢动,怕一动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梦幻。
那小姐道:“我是好心好意请你回去,你不就是个琴师吗?凭什么就不能教我弹琴?”
见对方此人油盐不进,此时还华丽丽地忽略她,她直接动手拉扯他,他却一把打开她的手,起身往后退了一步,目光还是看着花逸,柔情缱绻。
小姐气急,挥手叫家丁,“把他给我带回……”
话还未说完,一道白光在她面前划过。
花逸冲了进来,抽出剑横在她面前,恶狠狠道:“你,快速消失!”
那小姐往后退了半分,叉着腰,“你是谁?敢管我的闲事?”
花逸晃了晃手中剑,指了一下滕风远,“这是我的男人!”
一字一顿,气壮山河。
那小姐瑟缩了一下,又不情愿就这么退缩了,“凭什么是你的?”
“我跟他是有名有实的。”花逸懒得跟她废话,一掌拍在旁边的桌上,桌子顿时四分五裂,木屑飞溅,花逸袖子一扫,顺手勾起一片未来得及完全落地的木桌子腿,直直打在距一个撸着袖子满脸横肉的家丁身上。
家丁“啊”地叫一声,跌出两三米滚坐在地。
袖中真气起,周围的空气发生微妙变化,那小姐只觉得一股杀气迎面而来,发丝轻轻飘动,她生生被逼得退后几步,“你……”
心下畏惧,她恶狠狠地瞪了梁花逸几眼,最后甩了袖子,不甘心地离开。
他们一走,店内安静下来,花逸转身看着滕风远。
滕风远也看着她,瞳仁中一片墨色,幽深似海,薄唇轻动,“花逸……”
一道剑光闪过,那把裁月剑在他面颜两寸之外停下,利剑之后,是花逸那张略显愤怒的脸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?”花逸紧紧地握着剑,似乎真有削人的势头,她瞪大眼睛看着他,“你居然还活着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花逸大笑出声,明明笑得很爽朗,眼眶却红了,目中凌厉不减,“老天有眼,你还活着,怎么可能尽如你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