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(第2/2页)

透过帘底,他看到帘外的人并没有站着,而是躬身弯下了腰。

刚才给自己擦脚的时候,那人也一直都在保持着这个姿势。

冰冷的手轻握住脚踝,让他完全动弹不得。

接着,温热鼻息落上肌肤。

路当归的瞳孔蓦然缩紧,脚趾同时往外舒展开,被捧在手心里的脚丫止不住地发起了抖。

帘外的人单膝跪地,垂下头颅,温柔地亲吻他的脚背。

喉间突然有些紧绷干涩,路当归忽然想起了前几年,在奥斯陆读博的时候,教授在讲座中提到的中世纪北欧骑士。

胜利者会在凯旋归来后,翻下骏马,摘下头盔走进家门,亲吻心慕之人的手背和脚背,将沿路摘的花单膝跪地献给对方,以表矢志不渝的虔诚爱意。

此时的刑珹,就像是他路当归一个人的胜利者。

将浴巾搭在肩上,路当归掀开帘子走出来,发现卧室里亮着黯淡的灯光,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杯温水和几粒零零碎碎的药片。

空荡的大床上,刑珹已经服下药物,平躺着闭上了眼睛。

走廊对面也有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卧,家具一应俱全。

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,路当归还是没有转身出门。他放轻脚步,来到了主人卧室的床前。

关上台灯,脱下浴袍,翻身上床。

药效估计还没有完全发作,身旁的人并没有睡熟。黑暗中,察觉到身旁多了一个人,刑珹侧转过身,从背后搂住了自己。

和那天夜里,在狭窄的出租屋里,自己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他时,是同样的姿势。

被修长双腿搭上后背,路当归的身体顿时僵住,呼吸刹那间变得急促而又紊乱。

背后那人抵着他。对着他有了生理反应,产生了原始的欲望。

就和他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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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当归后来总觉得,刑珹那时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的,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。

直到过了很久很久,他才终于明白,刑珹那时想要说的,其实已经通过某些无声的话语表达出来了。

行动胜过一切言语。

温柔代替一切回答。

“我愿将灵魂撕裂成两半,罪恶不堪的亲手扼杀,纯洁美好的交予你手。”

“我愿永远对你臣服。”

路当归,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