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(第2/4页)

“那我们约个时间见面,可以吗。”

“可以。”

厉白挂了电话,有些玩味地看了会儿手机。餐桌对面的褚洋不满地敲了敲桌子:“傅安宴的电话?这小子怎么有你号码。”

厉白摇了摇头:“黎艾给他的吧。”

褚洋撇嘴:“不可能,黎艾脑袋打坏了才会这么做。”随后有些警备地说:“他和你说什么了?”

厉白说:“他说要给我他演唱会的票。”

褚洋大跌眼镜,说:“阴谋,有阴谋!”

厉白轻笑一声,什么阴谋阳谋,无非就是拉狗溜。

第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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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,明明想和你说话。

却骗你说,风雨正好,该去写点诗句。

不必嘲讽我,你笑出声来,

我也当是天籁。

不必怀有敌意,你所有心计,

我都当是你对我的心意。

我的宿命分为两段,未遇见你时,和遇见你以后。

你治好我的忧郁,而后赐我悲伤。

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,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。

想饮一些酒,让灵魂失重,好被风吹走。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,便觉得,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。

风虽大,都绕过我的灵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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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雪松大早上在阳台上大声念诗,厉白就知道他一准是受刺激了。

厉白按着突突疼的太阳穴从床上爬起来,朝阳台上一瞅。初夏的热风将陈雪松身上的白大褂吹得猎猎翻飞,露出褂下排骨精一样的果体,以及海绵宝宝四角内裤。

“橙子,你实验室炸了?”

“我彻底失恋了!”陈雪松大喊。

厉白半坐起身,被陈雪松这冲破云霄的一嗓子吼得有些懵。半晌,凉凉地说,“你都没恋过,哪来的失恋。”

陈雪松如丧考妣地仰躺在椅子上,像一条肚皮向上翻,缺水等死的咸鱼。

厉白想了想,问:“董冰洁怎么了?”

陈雪松扯了扯嘴角,“出柜了,正式昭告天下。”

厉白在脑海中回忆了下董冰洁,挺潇洒的一女生。个子高挑,头发很短,走路的步子很大,像是要飞起来似的。一开始,厉白闹不明白陈雪松怎么就上瘾似的迷恋董冰洁,后来想,看对眼就是看对眼,哪来那么多理由。

董冰洁抽烟,还是用拇指和食指中指捏烟这种姿势。她左手拿了本实验室记录手册,右手拿烟,低头看手册时偶尔用拿烟的那只手把额发撩起来。站她边上的貌似是她学弟,唯唯诺诺小心翼翼。董冰洁是她们物院的院草,把那些在学术上撒丫子跑的同窗——无论男女收拾得服服帖帖。物院那些新生都喊她大师兄。

她就是那种帅炸天的人,搁武侠小说里,必须得是巾帼不让须眉,洒脱不羁的豪放女侠。抽刀断水,朗声长笑,我命由我不由天。

不用想,陈雪松这种暗恋都不会有什么结果。董冰洁气场赢过十个陈雪松,她一口烟吐陈雪松脸上,这家伙估计得晕过去。

厉白心想,这世上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镇住董冰洁啊。好嘛,结果人家是个蕾丝边儿。

陈雪松可以一晚上刷几百遍董冰洁的微博,对她写的一句话能产生十几种联想。可惜,现实里陈雪松和董冰洁毫无交集,他甚至连她的QQ好友都不是。

他对她的迷恋,始于董冰洁在大道口的一次举手之劳——一脚踹飞了偷陈雪松钱包的小偷。厉白没在现场,但他估计,那个时候在陈雪松眼里,董冰洁就是那自带美图秀秀和聚光灯,从天而降行侠仗义的女侠,四个字,惊为天人。董冰洁飞起的长腿搅得陈雪松什么大脑小脑都分不清了。

陈雪松对董冰洁的那些感情,董冰洁不知道,但陈雪松自得其乐,甚至有些沾沾自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