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七章(第2/3页)

鼬燃尽了自己,也燃尽了他。

都过去了,佐助想。

不会再有那样的爱,也不会再有那样的恨了。

——

五条悟凝视着黑发式神。

顶灯暖黄色的光洒在对方的发顶和鼻尖,如同蜂蜜般流淌在少年光洁的面颊,纤长浓密的睫毛给他的眼睛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,像帘子一样挡住了佐助的眼神。

他看不出来佐助是什么心情。

对方只是垂着眼,表情平静地陷入沉思,像是某种摒弃了情感的塑像,理智地坐在那里审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。

佐助会说吗?

——五条悟指的不是今天发生的交锋与暗涌。

正如他之前和佐助开玩笑时说的那样,有束缚也无所谓,五条悟并不认为佐助没有办法绕开束缚和他交流情报。

束缚是由语言所规定的,语言的缜密程度决定了束缚双方转圜的余地大小。

单凭佐助平常和他交流时展现的那种步步为营、谨慎严密的思维逻辑,就足以在和大部分人的交锋中占据优势,再加上对方一直很重视情报,在信息差之下,想钻空子就更容易了。

所以,就算达成了束缚,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不会受到太多影响。

他指的是宇智波佐助现在正在思索的、过去的回忆。

但对方也许并不会说出口。佐助几乎不可能说出口。

黑发少年仿佛在自己心里上了把锁,钥匙直接丢进海里,就算门开了一道缝,也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内容。

五条悟知道自己不会去、也不能去问。

强行去问无非就是两个结果——要么是他把锁砸了,逼佐助再一次揭开自己的伤疤,要么佐助把门关死反锁,他再也别想进去。

不论那种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。

佐助在五条悟对面抬起头来,看起来并没有多少动摇,只是眼神没有之前那么凌冽,在暖光下闪着温和而疲倦的光,“网球部有个喜欢恶作剧的学生,叫仁王。”他像个普通高中生一样说。

——

束缚让佐助必须守口如瓶,但是仁王雅治没有受到任何约束。

这是佐助钻了空子。

那个叫漏瑚的咒灵性格直来直去,仿佛天生少了根叫“阴谋诡计”的筋一般,被佐助随口搪塞也没怎么深究。

但真人不一样,这些咒灵的合作者也不是什么傻瓜。既然佐助能想办法绕开束缚,真人说不定也能想办法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其他人。

仁王雅治大概率会面对来自他人的试探。

——可能是诅咒师,也可能是协会的成员。可能直接找到他面前逼问,也可能伪装成他的家人旁敲侧击。

束缚只保护了仁王雅治自己,佐助需要多重保险,防止普通人这里出了纰漏。

这种幸运的事估计不会再发生了。

他短暂思索了一下,要怎么躲开束缚的限制。

想的和说的不一样,说的和目的不相同。这样大概是最保险的方式,而五条悟应该也能猜到他的意思。

五条悟轻而易举地理解了佐助的意思。

“真的吗?”他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顿乱按,“这还是你第一次说柳以外的网球部成员,我作为关心式神的好主人必须要去拜访一下。我们什么时候去?”

什么叫关心式神的好主人?

是因为看出来他懒得动手,五条悟才这么嚣张的吗?

佐助轻轻瞪了五条悟一眼:“尽快,他最近身体不太好,还有比赛。”他提醒了一句。

“知道啦,”五条悟拖着长腔,“怎么不见你关心我的身体,也不问我最近在干什么,我真伤心。”

“我和你本来就是敌人。”佐助说。“关心也是对同伴们的。”

佐助的意思是——

咒灵?

“他们有新版本了?”五条悟问。

佐助没有回答,但这个问题本身就不需要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