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第2/3页)

陈砜给他把皮鞋收到一边,摆整齐:“不是好烟,味道冲,刮嗓子。”

梁白玉舔唇:“尝尝呗。”

陈砜沉默了片刻,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他。

梁白玉凑过去,轻轻含住浅黄色的烟蒂,好看的下巴抬了抬。

“呲。”

陈砜擦了根火柴,给他点烟。

梁白玉一手撑床后仰脑袋,一手扯开丝巾抓几下长发,他的身体曲线慵懒又漂亮,脖子上的那圈白纱布像是成了他的装饰物。

一缕青烟从梁白玉齿间慢慢溢出,他眯起眼唇边带着一抹诱人的笑,夹烟吸烟的样子很熟练,透着一股自然流露的风尘气。

这间昏暗的屋子仿佛瞬间变成纸醉金迷的奢靡场所,他就是正当红的,能让人为他狂欢着迷的招牌。

陈砜蹲在盆边,仰视着他。

“挺好抽的啊。”梁白玉和陈砜对视,笑容一下子变得柔情。

陈砜没说什么。

“哗啦”

梁白玉被水淹没的脚丫子动了动,他咬着烟,手指缠着丝巾把玩:“去过奚城吗?”

“去过。”陈砜把手伸进盆里,试试水温,他觉得凉了就拧盖水瓶塞子,加进去一点开水。

梁白玉前倾上半身:“那你觉得那座城市怎么样?”

“对我来说只是个做任务的地点之一,没有好与不好。”陈砜说。

梁白玉“啧”道:“那你白去了。”

“奚城是座天堂。”他凑到男人耳边,用神秘兮兮的语调说,“好多你想象不到的宝贝,那里都有。”

陈砜让他坐回去。

梁白玉瞥嘴:“你不好奇?”

“不好奇。”陈砜问他洗完了没有。

梁白玉刚说洗完了,就被一双大手拖起两只脚放在硬实的腿上,他微微一怔。

屋里静了下来。

陈砜拿新毛巾拢住青年的脚,细细擦上面的水。

这世上有人浑身上下没有不精致的。

就连脚趾都无可挑剔。

可完美的应该是长年累月不断打磨修改出来的作品,而不是人。

人就要有缺点。

那才鲜活,真实。

陈砜擦完抬头,发现青年靠在床柱上面,指间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灭了,他抓着丝巾,睡着了。

抓丝巾的手指微微蜷着,就像小孩子抓妈妈的衣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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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晚上过去,兔子死了。陈砜发现的时候,兔子尸体都硬了。

兔子是冻死的。

尽管陈砜睡前把笼子放在他爸那屋的火盆边,还是没用。

陈砜锯木头做笼子把兔子养起来,是想让梁白玉每天投喂逗玩。

没料到兔子才来他家,就走了。

梁白玉却没有半点意外,似乎在他看来,被关起来的野生兔子死了才正常。

第一天被关,第二天就死了也正常。

梁白玉站在堂屋,他看着空荡荡的笼子,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。

陈砜有察觉的朝他看去。

“找个地方把兔子埋了吧。”梁白玉揉揉眉心。

陈砜:“不吃?”

梁白玉眨眼:“啊?”

“噢,我说要吃是吗?”他嫌弃的咕哝,“算啦,一点大,都不够塞牙的。”

“我去睡会。”梁白玉穿着陈砜的棉鞋,空出来一块,走路拖拖拉拉。

陈砜拉住他:“为什么这么困?”

“冬眠嘛。”梁白玉的声音黏糊糊的。

陈砜目送青年进屋,心里压着沉甸甸的焦愁无力感,喘不过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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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白玉是被吵醒的,门外有人说话,语速很急很乱,期间还夹带他的名字。他下了床,抠着左手腕的膏药贴穿上棉鞋往外走。

钻心的痒如蚂蚁啃咬心脏,梁白玉撕开膏药贴,脸色如常的看着腺体上的几个红点。

有大有小,外皮发亮,像是随时都会化脓。

梁白玉脑中浮现男人给他擦脚的画面,他抵抗着想把红点抠烂的厌世冲动手指忍得痉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