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(第2/3页)

刚进房门时,就能听到一点隐约的声音,现在木板一掀开,女人被堵住嘴后依旧哭叫的声音更加明显。

与此同时,洞口涌出一阵阴寒到极致的气息,在场几人都忍不住抖了抖,裹紧身上的衣物,但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
柳厦说:“你看,她一直这样,叫到现在。”

沈娜面上带着真切的憎恶:“这样大吵大闹的,真是没规矩!”

就连一向稳重的贺楼也忍不住皱眉,眸里闪过些许厌恶。

唯独陆言礼静静地注视着那个黑黝黝洞口,没说话。

贺楼说:“好了,毕竟是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的朋友。大家多体谅一下。”说罢,他来到那个洞口前,接过安星宇手中的煤油灯,往下照了照,冲里面喊:“吕秀秀,你在吗?”

吕秀秀没有回应,只有那堵在喉咙里的支吾哭泣声依旧响亮。

“奇怪了,我明明让她在里面待着啊。”柳厦百思不得其解。

贺楼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,立刻说:“快!我们快下去!”

说罢,他跳了下去。

地下室的构建很奇特,跳下去落在离洞口一米高的地面上,弓着腰前进往下走一段下坡路,就可以到达前面真正的地下室房间。村子里不少房屋底下都有这样的地下室,用于储存冥婚所需要的尸体。他们住的小楼房附带的这间地下室,算是村里最大的地下停尸房之一。

毕竟是好朋友,他们自然不能亏待了丁从露。要是丁从露还这么不知好歹……

贺楼脸色阴沉下来。

希望她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。

沈娜几人跟着跳下去,跟在贺楼身后弓着腰往前走。他们也隐约猜到了什么,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,呼唤着吕秀秀的名字。

大约是听到了呼唤,女子支吾哭嚎声更加明显。

陆言礼走在最后一个,他环视一眼柴房里的设施,目光在一堆柴火前凝了凝。但他什么也没说,慢悠悠跟在后面跳下去,弓着腰前进。

一跳进去,来自地底深处的阴冷气息自脚底直直蹿起,涌上天灵盖。

那是几乎能把灵魂冻成冰的寒冷。

脚落在有点湿软的泥土上,借着前排煤油灯穿透几道阴影残存倾泻到后头的弱光来看,这些泥土像是浸足了血液,泛着深红色,一脚踩下去,连鞋底都是红的。

陆言礼静静跟在他们身后,地下室虽然大,但道路初期格外狭窄,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。走了一小段后,四壁明显宽阔起来。

柳厦趁机赶上前面的贺楼,与他并排走。沈娜并不想和陆言礼一起,待路面扩宽后同样赶上前面两个男人,只留陆言礼一个人坠在后面。

越往前走,湿冷泥土与浓重水腥味掺杂的味道更加浓郁,几人像是没闻到似的,顺着墙壁拐过几个弯,面前豁然开朗,赫然是一间约摸二三十平米的空房间,房间正中央,摆着一具深色厚重的木质棺材。

棺材并没有完全合拢,女子哭叫声正好从棺材里传出。

“吕秀秀,是你吗?”贺楼大声问道。

他把煤油灯交给沈娜,自己来到前头,对柳厦道:“来,帮把手。”

村里很看重冥婚,棺材也要用最好的料子,光一个棺材盖就厚重到一个成年人难以推开。贺楼抵着木质棺材盖的头,柳厦卡着尾,一点点将盖子往旁边移开。

哭叫声戛然而止。

那股阴寒的气息几乎在一瞬间侵满整间地下室,极度彻骨的寒冷,令距离最近的贺楼打了个哆嗦。沈娜手中的煤油灯火苗飘摇两下,彻底熄灭。

地下室陷入黑暗。

柳厦从兜里掏出打火机,点燃了,但这火苗不知怎么回事,一点燃马上又熄灭,就好像有什么人恶作剧故意将它吹灭似的。他打了几次火也没点着,悻悻地将打火机重新塞进口袋里。

这下,地下室一丝光亮也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