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五十五章 铁证如山(第3/4页)

冯羽用力点头:“好。”

……

一桩莫须有的命案,在顾青的操作下,渐渐变成了惊天大案。

刘管事失踪,王府里搜出了要命的铁证,永王辩无可辩,入宫面见天子后,却被天子一通训斥然后赶了出来。

与此同时,王府搜到铁证的事也渐渐传了出去,朝野一片骂声。

任由永王无数次辩解此案与王府无关,是王府刘管事的私人恩怨,无奈刘管事失踪一事被普遍认为是永王包庇罪犯。

你手下的人犯了命案,说一句“私人恩怨”就算解释了?天下哪有如此不负责任的脱罪借口。

御史台的监察御史们坐不住了。

这桩命案与朝堂阵营站队无关,御史里终究还是有许多性格刚正的臣子,他们只对事,不对人。

于是无数参劾永王的奏疏飞入太极宫,找不到真凶没关系,找真凶身后的主人也一样,手下犯了事,主人难道没责任?

数天之内,永王被御史们参得灰头土脸,最后干脆闭门谢客,不见任何人,任由朝堂民间对他大骂不休,他也只当没听到。

第三天夜晚,永王终于熬不住了,派出一位幕宾深夜出府,来到顾青的王府前,求见顾郡王。

幕宾不是空手来的,他还拿着一叠厚厚的地契文书。

永王终究不傻,命案闹到今日,他已渐渐咂摸出味道了,所谓命案只是幌子,这桩案子背后分明有顾青和安西军的影子若隐若现。

而顾青为何无端端地针对他?当然是为了土地。

上次献俘之后,永王自认很识趣地归还了名下一半的土地,对永王来说,这手笔已经很大方了。可是顾青显然不这么认为,只归还一半的土地还远远不够,吃进嘴里的必须全吐出来。

于是永王莫名其妙被牵扯进一桩命案里,仔细想想前因后果,永王怎么可能还不明白?

派出幕宾深夜登门,毕恭毕敬送上地契文书,永王名下所有土地,除了天子赏赐的食邑之外,其余的土地全部奉还。

幕宾进了顾郡王的王府,却没见到顾青本人,一位瘫坐在椅子上的年轻人接见了他。

当幕宾恭敬地捧上永王府名下的地契文书时,却被那位年轻人面带微笑地拒绝了。

顾郡王是何等人物,岂会觊觎你那点土地?你以为他是为了谋永王的家产么?太小看人了。

年轻人微笑却坚定地拒绝,不管幕宾如何苦苦哀求,年轻人仍旧不收,然后下令王府下人将幕宾请出了王府大门。

幕宾百思不得其解地离开了,直到走出王府大门他也没想明白,顾郡王他到底要什么?

顾郡王到底要什么?

他要的当然不仅仅是土地,而是改变大唐的土地制度。

永王,只是一块垫脚石而已。

朝野间的言论和传闻仍在缓慢发酵,数日后的一天夜里,王府来了一位神秘的中年人,他从王府后门进来,冯羽早早地等在后门,中年人交给他一叠文书后,一句话都没说,转身便离开。

冯羽也马上将顾青请了出来,二人凑在昏暗的蜡烛下,静静地翻阅着文书上的每一页,每一行,字字啼血。

第二天,天还没亮,太极宫前已停了无数车马。

宫门未开,朝臣们等在宫门外,迎着初春的寒风,有些人冻得忍不住原地跺脚搓手,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议论不休。

承天门的广场上,忽闻一声锣响,一队亲卫披甲执戟行来,亲卫后方是一乘紫色蓬顶的马车,马车显得很低调,只有双马并辕。

马车停下,亲卫掀开车帘,朝臣们终于看清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人,赫然竟是蜀州郡王顾青。

朝臣们惊愕地睁大了眼。

今日只是普通的朝会,没想到顾郡王竟然亲自参加朝会,这可真是稀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