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至死不渝的爱16(第2/5页)

“你用再多的血也画不出好的作品。”宋袭说,“你的灵感已经枯竭,你就是个心怀嫉妒的废物。当初你杀掉白小姐,不就是因为这个吗。”

这一句是在诈他,没想到画家竟然激动的辩驳:“我没有!我为什么要嫉妒她,我爱她,我爱她……”

“你当然爱她,正是你的这份爱促使你画出了最完美的作品。白色的高墙上,太阳刚刚升起,四周的云被烧得火红,朝气蓬勃,生生不息。”

宋袭的声音很低,轻柔的描绘着那画面,“那是你最好的作品,自那之后,你再没有画出过令自己满意的画。无论你杀再多的牲畜,那些血始终没有灵气,画出来的东西也是死气沉沉。”

“人血,只有用人血作出的画才能勃发生机,尤其是……”

“爱人的血。”

画家的神智被青年的描述吸引,生出了向往和怀念,那的确是他画过最美的日出,它安静的铺在简单的白色墙壁上,焕发着鲜活与希望。

他迷恋的露出笑容,“你也觉得它很完美,不是吗?”

宋袭也跟着笑起来,“当然。”

白小姐不肯相信画家杀了她,那他只能将事情的真相摆到她眼前。她爱这个疯子爱到盲目,相信在知道真相后,她依然会爱他。

白色的纸浆一滩一滩的从窗户外面滑进来,李钟吓了一跳,刚要说话,被矮了自己半截的蒋夙给拦住了。

“不会有事的。”蒋夙说,“面具是白小姐的耳目。”

“还真是。”洪娜蹙眉道,“自从面具被带回去,大家总是有种被监视的感觉。”

李钟又想起那天夜里被吵醒后看到的东西,不禁打了个冷颤。

他看向宋袭,青年并非真的那么冷静,在纸浆脱离雨水,重新凝结成完整的面具后,他的身形明显紧绷,眼神变得戒备。

面具挨个躺在地上,将宋袭和画家团团围住。

曾经总是藏起来,偶尔才露出的白色眼球,此时安静的贴在面具的眼眶内侧,如同一只只阴鸷地毒蛇,耐心极好的守着它们的猎物,迎接着主人的到来。

画家的眼神依旧痴迷,在得到了肯定后,他对宋袭的血势在必得,迫切地想要再用人血画出更完美的作品。

在发现青年似乎松懈了一些力道后,他突然一个鲤鱼打挺。

宋袭顺势后退,一脚踩烂了背后面具。

面具瞬间变回了液体状态,黏在他的脚底怎么也蹭不掉。它从鞋底缓慢的移动到后跟,再爬上青年的小腿。

宋袭直接伸手将它撸掉,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残留。

“把手给我。”蒋夙被李钟控制着站得老远,

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小手帕,朝着青年伸过去。

宋袭没动,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冷风,他攥紧铁锤,转身就是一砸。这一次是半点没有留情,铁锤贴上画家的腰侧,他当场哀嚎躺倒在地,嘴里喷出一口鲜血。

那口血喷在了窗框上,又很快被雨水带进来流到了地板上。

这种没有打过蜡的木质地板很容易吸水,血水却并没有渗下去,颜色反而越来越浓。不过几秒的功夫,已经长成一滩暗红的浓血。

血还在不停地从地板下渗上来,仿佛下面藏着一个泉眼。

宋袭想起什么,迅速跳出房间,拉着李钟他们一起往后退。背后,血沿着木梯漫延上二楼,将他们离开的路堵死。

洪娜低咒一句,“我们被困住了。”

双马尾紧紧抓着她的手,到了这个时候,她反而哭不出来了。死亡的逼近让她恐惧,却也有一种“终于要来了”的解脱感。

“是来找我的吗?”双马尾揉了揉眼睛,笑着问,“是不是只要我过去,她今天就会放过你们?”

“不会。”宋袭拽住想要往前面去的姑娘,“她应该不是来找你的。”

血在过道中间位置停了下来,门内的血却几乎要铺满整间屋子,唯留下画家脚下的那一块地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