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(贺汉渚赶到的时候,这个在...)(第3/5页)

正是在这种局面下,被各方视为二号人物的王孝坤,现在遭受着空前的压力。王孝坤全力支持自己,目的是为了让自己保持、甚至扩大影响力。

贺汉渚有一种预感,王孝坤在做以退为进的应变了。

暗杀连柳昌,贺汉渚就已料想到了这如同连锁反应的一步。

只是来得这么快,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
这一趟,他只能成,不能败。

不过,这话其实很是可笑。

哪一次他又可以允许有失败的机会?

从贺家灭门之后,在他成长的人生里,他必须谨小慎微,步步为营。所谓前贤多晚达,莫怕鬓霜侵。所谓东隅既逝,桑榆非晚。这些,离他都很遥远。

他没有可以试错的机会。

十来岁到现在,这十几年间,他做过的唯一的失了理智的不确定事,便是……

贺汉渚停在了车厢的脚踏之前,转头,眺望了一眼远处那座城的所在的那片夜空。

他现在十分后悔,后悔前夜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脾气,要和她争执,惹她不快。

除夕的那夜,她独自开了五个小时的车,从一座城赶到另一座城,来赴和他的约。

为他到此地步,他夫复何求?事先两个人不是说得清清楚楚吗?

他没法向她保证明天如何,她也不需要他的负责。

只是一段随时都可以结束的欢情罢了。

倘若他足够理智,他当时就该拒绝的。她不是唐小姐那样的欢场女子,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。她是苏家的女儿。就这样占有了她,令他有负罪之感。

但他已经完全地丧失了理智――其实在她这里,倘若他还保有理智这种玩意儿的话,一开始他就不会追求她,靠近她了。

短短才几个日夜的肌肤相亲,他竟又起了新的贪念,得寸进尺。他相信自己在浴室里听到的她对他妹妹说的那一番话。她此前那种种令他目不暇接的举动和她超凡的勇气,早就已经向他证明,她是如何特立独行的女孩。她的所言便是她的所想。

他极力忍着,当时才没有出来打断。

他不满,失落。

他不想接受这样一个现实,将来的某天,或许因为叫贺汉渚的男人死掉了,或许因为叫苏雪至的女孩变心了,她将不再属于自己了。她还会喜欢上别的男人,躺在别人的怀里,做着和自己做过的相同的事。这念头令他嫉妒万分,心里像有毒蛇在咬。和她口角把她气跑之后,他忍不住又去将她带了回来。

他想要去掉那层隔在他和她之间的衣,让他最坚硬的身体和她最幽深的私密,毫无阻碍地真正洽合在一起。他要自己真正地感受她一腔的温度和柔软,彻底地占有她。

在被她严词拒绝后,他就清醒了。他违背了除夕夜两人在一起时的约定,又干了件完全丧失理智的蠢事。

他无颜再去面对她,但他没有忘记,她用轻松的口吻问他,难道你现在就会向我求婚吗。

他想告诉她,他不会。因为他没那个资格。

但,如果他可以的话,他愿意。

“呜――”

火车头的方向,传来了一道鸣笛发出的低沉的气浪之声,音之威严,令脚下的月台也为之微微战栗。

贺汉渚猝然收回目光,登上了车厢。

半夜了。白天回到天城的苏雪至依然醒着,毫无睡意。

表哥在隔壁的房间里早已睡得呼呼作响,隔着墙,隐隐都能听到他的声音。

苏雪至靠在床头,就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,注视着手里翻弄着的一枚戒指。

戒指造型朴素,纯金,简单的圆环,唯一的特殊,背面的内圈,刻了四个细微的篆字,仔细辨认,汉渚谨诺。

昨天他一大早跑了出去,竟然是定制了这么一只戒指?

从他匆忙给了自己这样东西下了火车到自己回来的这整整一天,苏雪至的心情,怎一个乱字了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