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得意 夫君吃醋啦?(第2/4页)

瞬息之间忐忑尽去,就连谢砺自己都没察觉,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近乎躲过一劫的庆幸情绪。

这样的起落,合乎谢珽所求。

他往后靠在椅背,示意贾恂替他说。

贾恂遂道:“徐元杰此人,靠吉甫的提拔平步青云,此事众所周知。但其实没人知道,他本姓魏,是岭南节度使魏津的庶弟。当初入仕进京用的皆是他人身份,实则两面三刀,借着吉甫之手,在给魏津办事。”

而后,将谢珽查到关于徐元杰的种种恶行,尽数道来。

谢砺听得瞠目结舌。

末了,贾恂又道:“魏津费尽心机,原是想挑起朝廷与河东的争端,他坐收渔利。此计不成,又养出了流民之乱。王爷调了得力干将南下,助朝廷平定流民之乱,已有数道捷报传来。照此情势,不出九月中,此事即可平定。而魏津那边——”

他声音微顿,掀须而笑时,看向谢珽的目光充满了赞许。

“据岭南那边才刚递过来的消息,魏津如今骑虎难下,已有部将想给他黄袍加身。魏津并未处置这些人。”

饶是谢砺久经沙场,听闻此事,也几乎惊得站起。

他有些不敢置信,“这是要称帝?”

贾恂笑而颔首。

魏津行事向来谨慎,从他埋下徐元杰这条线可见一斑。如今徐元杰已然折戟,莫俦他们迅速赶赴岭南,大肆散播消息,军中将士几乎无人不知,这些人里,多的是想趁机搏一把的军将。能闹出黄袍加身的事,足见迫不及待。

士气既起,强行浇灭无异于自断后路。

待流民溃败的消息传过去,哪怕他不愿操之过急,恐怕也要被部将裹挟着称帝自立。

若不出意外,恐怕九月即见分晓。

这于河东而言着实有利无害。

贾恂得知谢珽此事时,直呼妙极,此刻提起来亦甚为满意。

谢砺心中却只有惊愕。

他没想到这侄儿闷声不响,在京城竟已布了密网,将吉甫身边藏之极深的徐元杰都揪了出来。更未料,谢珽反手一道消息送去,竟能隔着千里搅动岭南——散播消息、挑动士气这种事说来简单,但那毕竟是魏津的地盘,要闹到群情涌沸、士气高涨的地步,是极不容易的。

谢珽却只说是顺水推舟。

这样的能耐,远超谢砺所料。那么,京城的那些眼线,会不会察觉诚王的事?

这猜想令谢砺暗自胆寒。

不过看目下的情形,谢珽整颗心都扑在吉甫和魏津身上,似乎并未留意旁人。何况,吉甫是跟王府较劲数年的老对手,谢珽盯着他的人是在情理之中。京城里有尸位素餐的太子,诚王着实不甚起眼,谢珽人手有限,不至于无缘无故的去深挖诚王的底细。

倒也无需过分忧虑。

谢砺暗自宽慰,就着岭南的话题又说了一阵,才回住处解甲更衣。

……

翌日,谢珽在府里设了场小宴接待徐弘。

全然拿他当阿嫣的叔叔来待。

徐弘这一趟来得从容,原就打算见着儿子后当面问个清楚,大约摸出谢家的态度再做打算,这会儿也不急着透露来意。见谢珽母子都颇热情,阿嫣薄妆华衣,气色不错,心中甚为宽慰,转述了徐太傅和楚家的一些话,又谢王府对徐秉均的照拂。

闲谈间,他又提起了件趣事。

说先前在徐家别苑露面的剑南节度使之子周希逸,因被诚王的赏识引荐,在谢珽离开后又得皇帝单独宣召,大约是想聊聊剑南的事。结果宣口谕的内官到了下榻处,却失望而返。

据说是周公子无端受伤,行动不便正在调养,不宜面圣。

永徽帝为此颇为懊恼。

后来诚王亲自登门,将他带进宫里,免得让永徽帝以为是周家故意推辞。

一路走去,被不少人瞧见惨状。

后来就有人调侃,说他是在宫宴上抢了淮阳王谢珽的风头,故意过去拆台,才被谢珽教训成那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