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教训 “再有不敬,取你狗命。”……(第2/4页)

这话虽说得偏颇,王知敬却深信不疑。

——就他这些年所知所见,京城那些狗贼确乎嚣张,不提从前的那些事,这次强行赐婚不说,还临阵换人替嫁,半点都没把河东军将放在眼里。那伙人能在京城骄奢淫逸,还不是靠边关将士舍身忘死、抵御强敌?这般狂妄行径,实在欺人太甚!

王知敬沉着脸,渐生怒气。

等秦念月将暗藏的嫉恨、不满、不甘,都化成委屈哭诉出来,他那张原就黝黑的脸几乎成了锅底,咬牙道:“这样为所欲为,实在可气!我待会亲自过去,总得敲打她一番。”

“可她是王妃啊。”

“那又如何?王爷若觉得我忤逆,大不了夺了这官职,我从头杀一趟罢了。算什么大事!”

王知敬原也不是贪图官职富贵的人,这些年打着光棍无家无室,肯放在心上牵挂的也就光风霁月的县主和她留下的遗孤。

此刻掂量轻重,自然要偏向柔弱遗孤。

秦念月反倒有点害怕了。

“不过些许委屈,我告诉敬叔,是觉得哭出来心里能痛快些,没想怎样的。敬叔还是别去了,不然闹出事来,又得添麻烦。”

“咱们行得端坐得正,怕什么麻烦!”

秦念月忙道:“算了吧,敬叔能有今日属实不易,何必再为这点事招来麻烦。我多忍忍,也就风平浪静了。”

王知敬来之前就因有心人吹到耳边的事暗存不满,得了秦念月哭诉委屈的印证,愈发怒气盈胸。听她这样劝,只觉得县主遗孤被京城强赛来的人欺压,还要委曲求全,实在可怜。

怕秦念月担忧,他含糊应了声。

出了屋门,却含怒瞥向隔壁的院子。

王妃住的院门口有侍卫把守,后面是陈越亲自巡逻,他若想走正道,难免被拦住。倒是这院墙低矮,里头又无人守着……

他毫不迟疑地翻了过去。

……

院落宽敞,门扇紧掩,阿嫣正自小憩。

屋中陈设简单,却也很清静。

榻上摆了两个靠枕,虽是不见半点绣纹的棉布做制,里头装着的芯子却很好,染了淡淡檀香后,靠上去舒服又清静。

她阖着眼养神,疲惫渐消。

玉露和卢嬷嬷站在桌边,正清点为明日法会准备的手抄经书,听见有人敲门,不由诧异地对视了一眼。

这么快就有人造访?

卢嬷嬷搁下经书,轻轻推醒了阿嫣。等她迅速理了鬓发衣裳,连珠鞋都套好了,玉露才过去应门。

门扇推开,外面站着个彪悍的男子。

莫说来访的女眷,就连引路的侍卫都没有,且瞧着凶神恶煞的,一眼就知来者不善。

玉露微惊,下意识就想关了门扇喊人。

王知敬出手如电,迅速将她打昏。

他每年都去探望秦念月,对闺阁内宅的规矩也知道一些,瞧见玉露那样子,便知道里头是能见人的。遂将玉露扶住,令她靠坐在地上,反手掩了屋门。

里头阿嫣没听见声音,微觉诧异。

才从里间走出来,一眼瞧见这情形,顿时色变。就见那男子手如鹰爪,猛地扣住玉露脖颈,“别出声!”

阿嫣霎时噤声。

卢嬷嬷到底怕她伤了玉露,没敢莽撞喊人,只压着声音斥道:“哪里来的贼子,敢偷闯王妃寝居处!”

“王知敬。”

这名字入耳,阿嫣不由讶然。

嫁进谢家已有半年,又出席过演武盛会,除了惯常往来的人家,对军中排得上号的那些将士,阿嫣多半也曾耳闻。

王知敬的名字她也听过一回。

曾是县主的副将,也在老王爷跟前历练过。那回听武氏提起,此人虽性情粗莽了点,不太懂兵法谋算,却是个颇有骨气的猛将,沙场上十分凶悍,极擅强攻断后等事,军中有意器重。

他怎会来这里?

阿嫣瞧着他凶狠的神情,竭力让语气平静,“原来是王将军。无缘无故的,为何私闯住处,伤我婢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