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哭戏 王妃吵着要拿休书回京城!(第2/5页)

武氏的风寒好了些,在旁笑看姑侄玩耍。

逗了好半天,才起身离开。

阿嫣并没急着回春波苑,先陪着婆母往碧风堂走。

冬日里万物枯凋,高树花木剩了参差树干,衬着彩绘细描的抄手游廊,斜飞觅食的闲散雀鸟,微暖的日头下倒也不算太清寂。这条路婆媳俩走过太多遍,从夏末的青郁葱茏到深冬的枯淡凋败,时移景易,两人的感情亦不似最初生疏。

阿嫣在武氏跟前,顾忌反倒少一些。

“昨日事发突然,媳妇当时有点懵。后来想了想,虽说茶盏、吃食都没出岔子,却不意味着嫌疑只在玉泉和嬷嬷身上。”她抱着暖热的紫金小手炉,斗篷微摇,声音也有意压低,“媳妇想着,或许可往别人身上查查。”

武氏颔首,“你有头绪了?”

“母亲瞧那边的水池。”阿嫣抬手,指着游廊外结了冰的小荷池,“平素没人特地去弄脏,却还是要时常清理,非但有灰尘,偶尔还有杂物,自是风吹过去的。可见要弄脏一样东西,未必得在跟前。”

“吹过去、或是丢过去,只要无人察觉,就能蒙混过关。”

“所以媳妇想查昨日经过奕儿身边的人。”

阿嫣说着话,征询般望向武氏。

武氏气色好了许多,闻言微微笑道:“你是春波苑的主母,院里诸事皆可做主。那些仆从的身契,我也都让田嬷嬷交在你手里了,但凡想查问的,尽可随意。连同她们的底细,田嬷嬷也都一清二楚。”

“那媳妇就斗胆了。”

“当家做了主母,这些事都是难免的。咱们府里错综复杂些,不像太师府清净,你若有捏不准的也可来问我。”武氏手把手带着她学王府琐事,于内宅龃龉也未避讳。

阿嫣感激道:“多谢母亲。”

有了武氏的首肯,便不必束手束脚。

投毒这事儿既做得隐秘,又是冲着无辜的孩子下手,牵连了十州春的谢瑁,背后未必没有险恶居心。

为免打草惊蛇,阿嫣并没声张。

回去之后,如常到厢房里逗了会儿小兔子,才将田嬷嬷和卢嬷嬷叫到跟前,询问昨日情形。那两位都是管着事儿的,留心院里动静是分内的事,早已将这些摸清了。

昨日经过谢奕身边的人,有一个算一个,谁都不能漏了。

卢嬷嬷取纸笺铺好,玉泉在旁磨墨,阿嫣蘸了笔将名字挨个记在单子上,而后一面听两位嬷嬷说底细,一面在纸上勾画,将所有可疑的点都记住。

末尾,圈出了五个人。

两个是娘家伯母安排的仆妇,在太师府时有点体面,如今安排在外头做洒扫浆洗之事,近不得跟前伺候,颇有微词。

另外三个是小丫鬟,都是在陪嫁里凑数的,分在外头做粗活。其中两人是祖母先前挑好的人手,还有个叫小锦的从前在楚嫱身边伺候,据说笨手笨脚的受过不少欺压。

这般勾勾画画,不觉已是傍晚。

阿嫣咬着笔头慢慢琢磨,静候谢珽归来。

……

谢珽这会儿才从长史府回来。

冬日里昼短夜长,申时才尽,乌金就已西沉,四下里暮色渐合。

谢珽才出殿门,徐曜就走到跟前。

谢珽只瞥了眼他的脸色,便知又是谢瑁的事情,随手将斗篷披在身上,道:“他又来了?”

“又差人催问结果。”徐曜苦笑。

“还有旁的吗?”

“他今日去了二房那边,后晌又特地拜访过徐将军,而且半点都没避着旁人,卑职瞧着倒像是故意做给殿下看的。”

廊庑蜿蜒,晚风寒凉拂过。

谢珽拿指腹揉了揉鬓角,惯常清冷的眼底愈添寒色。

他知道谢瑁最近跟谢砺走得颇近。

上回家宴便罢,虽是试图动摇威信之举,却也是在后宅里。这阵子谢瑁却愈发胆大了起来,非但拉拢了二叔为他助长气焰,手还伸到了军中,试图笼络父亲谢衮当年的部将——毕竟是府中嫡长子,谢瑁也颇受那些部将礼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