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打脸 这章别错过就对了=w=(第3/6页)

说着话,指上加重力道,意似提醒。锦衣衬得眉目端贵,他眼底的柔色也已收敛,代之以惯常的冷肃,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门口。

老太妃剩下的怒斥噎在喉咙。

她当然清楚谢珽的意思。

客栈地处闹市,街上人来人往,倘若闹出太大的动静,于王府的颜面无益。她方才气昏了头,盛怒斥责时险些忘了身在何处。

便只僵着声音道:“那就回府细说。”

言毕,沉眉怒目的走了。

阿嫣仍未多瞧谢珽,回身跟玉露、徐秉均一道将药材迅速收起,而后拎在手里出了客栈。

外头冬阳和暖,柳丝枯淡随风。

阿嫣来时穿了件鸳鸯锦的轻软斗篷,不浓不淡的红黄交织成锦,帽兜上出了薄薄的一圈柔软风毛,被日头照着,衬得脸颊格外白腻秀致。她走得有点快,斗篷摇曳,蝴蝶金钗上流苏微晃。

见谢珽在青帷马车旁驻足,伸了手臂过来,似是要扶,她瞧都没瞧,只拽住铜环扶手,提裙踩凳进了车厢。

谢珽手里落空,不由抬目瞧她。

阿嫣轻飘飘瞥了他一眼,只低声道:“这车厢实在逼仄,怕是委屈了殿下。且徐家弟弟并无马匹,无端被我牵累走这一趟,总不能靠两条腿过去。”

“都骑马吧。”

谢珽说着,朝几步外的侍卫比个手势,那侍卫会意,忙向徐秉均拱手道:“公子若不嫌弃,请乘这匹马。”

徐秉均朝阿嫣递个眼神,示意她放心,而后道了谢翻身上马。

谢珽亦乘马而归。

临行前,随行的徐曜快步上前,附耳同他说了几句。谢珽听了不由皱眉,让他将客栈掌柜请到府里以备问话,别太声张。

……

回府的路上,徐秉均愤愤不平。

谢珽夹动马腹赶到最前面,挑开了老太妃那辆华盖车的侧帘。

老太妃横他一眼,“你进来,我有话说。”

恰好,谢珽也有话说。

他催马贴近,伸脚踩住车辕,一个旋身就钻了进去。车厢宽敞,铺得厚软奢华,他坐在最外侧,道:“祖母还不信?”

“自然不信!”

老太妃将先前查的那些消息尽数说了,又道:“我原是怕你不信,才亲自跑这趟,想让你当场瞧清楚。楚氏今日应变镇定,我也不好说什么,但你心里总得有数。”

谢珽闻言,不由皱眉道:“仅凭这点就横生怀疑,祖母此举未免轻率。”

“是你昏了头!那徐风眠是什么人,皇帝的太傅,那些臭毛病都是他教的。这小子在京城里荣华富贵,放着清福不享,无缘无故就跑来魏州从军?还不是想窥探内情。”

谢珽闻言,几乎想扶额。

得知徐秉均的身份之后,他便让徐曜去寻掌柜询问详情,那小子的身份举动没半点可疑之处。徐家虽是太傅,却是因书画精绝才得两代皇帝赏识,朝政上全然不及吉甫。

皇帝纵要安插眼线,陪嫁的仆妇丫鬟,乃至车夫马奴,管事庄头,哪个都能传递消息且不引人注意,何必派那么个炮仗似的毛头小子。

这件事委实是老太妃草木皆兵。

方才不便说的话,此刻尽可详细道出。以谢珽治军掌政、统御眼线的条理,说话少了顾忌,每一条摆出,皆足以辩驳猜疑。

老太妃若还有疑虑,亦可深究细推。

到最后,反将老太妃问得哑口无言,辩不出半个字,半晌才道:“这样说来是我多想了?”

“杯弓蛇影。”谢珽见她总算不钻牛角尖了,遂将话锋一转,“祖母平素在府里安养,不太留心外头的事。这些消息,不知是谁同您说的。”

老太妃愣了下,才道:“我自己察觉的。”

语气实在太过刻意,谢珽立时察觉不对,甚至轻易猜出了告密者的身份。

他也不戳破,只肃容道:“并非孙儿多疑。楚氏嫁来之前,陇右刘獬就唆使出替嫁之事,后又派人行刺,处心积虑挑拨离间,欲令朝廷对河东用兵。如今再生事端,未必不是有人存心误导,其心可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