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(第2/5页)

傅景之也是,他每样菜一般止于两筷子,而且雨露均沾,由远而近,在吃的上看不出任何喜恶。

枝枝却还是发现了,在夹了汤包的时候,他眉毛尾端微微上扬,动作细微,一般人若不是一直盯着他看,根本发现不了。

那他应当是喜欢这个汤包的。

猪肉大葱馅,没有放姜,用了一点点酒调味,吃起来却是鲜美,而且汁水也很香。

正在她随着他的顺序,继续试下一个菜品的时候,却听到男人问:“怎么一直盯着爷看?”

枝枝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,眉眼带笑,含着吃食的嘴说话糯糯的:“殿下生的好看呀。”

这一句话让男人沉默了,半晌才沉着声音道:“胡言乱语。”

见他终于不再追问,枝枝放心的喘了一口气,低着头好好用膳。

饭后,听雪又端上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,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碟子,里面装了两颗橙亮的蜜枣,一会儿可以用来压制住药的苦涩。

按道理说避子的汤药都是次日晨起服用,但是枝枝确实每日都要服用汤药。她曾经询问过听雪,为什么他没有侍候傅景之也要服用汤药。

听雪当时回的是:“这药不伤身体的,姑娘放心服用就好。”

汤药又不是清茶,需要细细品尝。枝枝把药碗里白玉汤匙放到了一边,端着药碗仰头,一口饮尽,又含了一颗蜜枣。

她突然就想,傅景之那晚吃的药到底是什么。

“姑娘,喝口茶水清一清口中的味道吧,这是宫里赏赐的花茶,甜而不腻,可以滋润喉咙的。”听雪递上来一杯清茶,打断了枝枝的思绪。

傅景之是个王爷,自然能得来宫里的各种赏赐,她也能跟着尝到宫里的花茶。

花茶的颜色是玫红色的,在白瓷的茶盏里晃一下就开出了一朵漂亮的茶花,看着格外好看。

枝枝喝了两口,突然听到了外面有些许动静。她抬头望出去,看到院子里已经挂了几盏红艳艳的灯笼,连院子里的石灯幢里也换成了红烛,四处张灯结彩得像要过节了一样。

枝枝问道:“他们这是在做什么?”

“明日就是正月十五了,院子里自然要喜庆一点的。”听雪笑着说:“明晚要吃元宵的,姑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口味,奴婢吩咐小厨房提前准备。”

“竟然已经正月十五了。”枝枝喃喃自语:“那就做一些红豆馅的吧。”

她离开家的时候还没有春节,如今竟然已经要到正月十五了。往年正月十五,他们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,坐在一处。母亲会给他们做一桌子好菜,饭后父亲会亲自出灯谜,弟弟和她会一起猜灯谜,然后赢一个好彩头。

如今也不知道母亲和父亲如今怎么样了。他们说过要去扬州,也不知道去没有。

与此同时,远在扬州的陈母也又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小女儿。

陈父到扬州后,在一所小学堂做了教书先生,一个月的束脩足够维持一家三口的生计。

他们又赁了一处新的宅院,有三处内室,比以前的宽敞的多,也不必如方至扬州时,一家三口挤在一个小破屋子里,吃不饱穿不暖的。

因着明日就是正月十五,陈母依照习俗,和了一小盆的面,要做元宵。元宵的馅料有许多中,花生,芝麻,红豆等。陈父陈母都喜欢吃花生和芝麻的,陈瑾喜欢吃黑芝麻的,而南枝则更喜欢吃红豆馅的。

今日买完了红豆,她才想起来,自己的小女儿已经去了京城。怕是不能吃上一口她做的红豆元宵了。

她正抹着眼泪呢,陈瑾就进来了,正看到这一幕。

他立即就反应过来,娘亲这是在为姐姐忧心呢。

陈瑾劝慰道:“娘亲莫哭了,若是姐姐看到了,定然也要跟着哭的。”

枝枝皮肉娇嫩,小时候碰一下就要青紫,疼了就哭,眼泪就像珍珠串子,哭起来的样子就像个脆弱的瓷娃娃,别人看到心肝都要颤三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