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(第2/4页)

那时的余故里伸出自己的脚和余清越的比了比,一大一小,余清越的脚还肉嘟嘟的,像是个小小的粉馒头。

可明明余故里自己的脚也只有三十六码而已,她一只手就可以握住。

而后余故里穿着这双羊皮靴,跟着余清越的步伐,两个人一起往车库蹦过去,步伐也都一样。

一步、两步……第三步。

那双鞋子在白清竹的眼前停了下来。

白清竹眼皮一颤,连带着眨了好几下眼睛,这才抬起头,慢慢望向了站在她面前,比她差不多要高出半个头的余故里,仿佛是要接受审判一样,目光中有她自己察觉不到的脆弱与濒临破碎的某些情绪。

余故里看着她。

白清竹其实比她高。

一米七多的个子,她站在白清竹旁边的时候,其实只能到她的嘴唇。

然而现在她站在白清竹面前,却觉得被她罩进自己影子里的人,似乎显得那么的娇小,看着就让人……很想把她抱在怀里。

余故里捏了捏手,轻声说道:“我也不太知道要怎么安慰人,平时越越不高兴难过的时候,我都是把她抱在怀里哄得……”

她停顿了一下,看着白清竹,鼻尖冒了点汗,有点紧张的说:“你需要一个拥抱吗?”

白清竹沉默了两秒。

那瞬间,一切的不确定,一切的忐忑和恐慌都随之飘远,只留下了余故里身上留下的,让她觉得十分心安的香味。

那是无数次午夜做梦时,她最经常在梦里梦到的味道。

随后她缓缓笑了,淡粉色的嘴唇扬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,说:“我要。”

*

荆澜火急火燎、紧赶慢赶的听见声儿从法务部往骨科门诊这边赶,气儿都没喘匀,就赶紧打开了门。

“怎么搞的?刚上班那祖宗就又过来招……”她的话看到屋里的情形之后,逐渐消音:“惹……你……打扰了。”

荆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反手“啪!”的一声关上门。

白清竹面无表情的看着余故里慌慌张张的后退几步,跌坐回到椅子上,一张脸熟的像是个番茄。

她坐在那沉默了一会儿,整理了一下情绪,冲着余故里温和的笑了笑,“刚刚谢谢。”

余故里脸上的热度还没下去,无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耳朵,试图能给耳朵降降温,欲盖弥彰的说:“没、没关系……反正我经常也抱越越的……”

她倒是给忘了,余清越和白清竹是完全不一样的身份。

白清竹也没去纠正她,就这么错着也没什么不好,起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。

白清竹起身开门。

开门的瞬间,扒在门缝里偷听的荆澜一头栽了进来,没站稳,不偏不倚的正好单膝跪到了地上。

白清竹后退两步,沉默的低头看着她。

荆澜沉默一瞬,拍拍膝盖从地上站起来,说:“这是个误会。”

“看在你单膝跪地,这么诚心的份儿上。”白清竹冷冷一笑,“我原谅你了。”

荆澜:“……”

屋里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变得不尴不尬的,荆澜只觉得自己现在脑袋上仿佛顶了个一千一百一十一瓦的电灯泡,光芒都格外的普照,且格外的罪大恶极。

她没话找话的说:“那什么,都解决了?”

“人已经被带走了。”白清竹说道:“你来的正好,跟着一起去一趟处理一下。”

荆澜好歹是管住了自己的嘴,没把那一句“不舍得啊?”给扔出来。

往常余故里不存在的时候,她该讨打、该没正形、该浪就浪了,胡说也无所谓,本来她在白清竹面前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性子,什么都不需要装,怎么开心怎么来,还能调动调动白清竹那死沉一片的情绪,起码能让人有点人气儿。

但现在当着余故里的面儿,肯定不能这么说了。

她当然也肯定知道,白清竹让她去一趟,只不过是为了省下后面可能会出现的诸多麻烦——比如江献君那小祖宗可能会卷土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