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3章(第3/6页)

老将军笑了一下,便端着空了的酒樽离开了。

他是个典型的鏖兀人,民风开放,什么都说得出口。

老将军肯定是误会了。阮久想到他临走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,就一阵气结。

就像是……就像是他非缠着赫连诛、求着赫连诛一样。

他又不喜欢这种事情,明明是赫连诛缠着他要抱要亲的时候更多。

赫连诛趁他发呆,就拉住了他的手。

等阮久回过神,一抬手,啪叽一下,就推了他一把,神色微怒:“干嘛说我给你看话本?你自己看的比我给你的多多了。”

赫连诛倒不在意,坐稳不动:“那我去解释。”

阮久几乎要怀疑他是故意的:“不许去!”

“噢,好吧。”赫连诛重新握住他的手,把他从位置上拉起来。

阮久不解:“干什么?”

“跳舞。”

赫连诛单手搂住他的腰,把他带起离地几分。

鼓声乐声忽的变小,原本围在篝火边的一群人给大王让出位置,赫连诛就搂着阮久,走到正中。

与昨晚的烂醉糊涂不同,赫连诛今天晚上就喝了一杯,清醒得很。

他垂眸去看,阮久的眉眼在篝火的映照下,格外明艳,叫他喉头一紧。

鏖兀人办宴会,与梁人爱看别人跳舞不同,他们专爱自己跳舞。

可说是跳舞,赫连诛也始终不想把阮久从手里放下来,只是抱着他转圈。

衣摆飞旋,连阮久面上的笑意、眼里的亮光,都变得不太真切起来。

舞乐欢腾,赫连诛带着阮久绕着篝火时,抬眼余光见四下无人留意,便低头啄他一口。

每回只要被他逮住机会,他就低下头,飞快地亲一下阮久。

一个晚上,阮久觉得自己的唇角都要被亲破了。

夜色渐深,篝火火光渐渐变小,没等完全熄灭,就像是接替地上的篝火,几朵烟火在黑夜中炸开。

阮久转头去看,火光映在他眼中,明明灭灭。

他问赫连诛:“你昨天晚上肯定没看见吧?”

赫连诛道:“我看见了。”

阮久只当他是嘴硬:“那今晚再看一遍吧。”

鏖兀不常有这样的东西,阮久安排了,众人都凑得近、看得出神,趁着没人留意的时候,赫连诛把阮久拉到篝火背面,捧着他的脸,凑近亲了一口。

这回阮久真真切切地闻到他口中的酒味了。

他有点嫌弃,伸手去推赫连诛,赫连诛力气大,按着他,让他动弹不得,只有软着腿承受的份。

赫连诛这回不怕别人发现了,按着他就像头狼一口咬住猎物身上最好的那块皮肉一样,舔舐撕咬。

到后来,阮久被亲得面红耳红、手软脚软,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,就连站着,也是半靠着赫连诛,才能勉强站稳。

赫连诛肯定是喝醉了。

只有喝醉的小狗才有这么大的力气,才敢违抗他的意思。

昨天也是在这里,赫连诛喝醉了,像小羊一样摸他的手。

上回看在他喝醉的份上,就原谅他了。

这回他好像又喝醉了……

赫连诛松开阮久的时候,正好最后一朵烟火落了幕。

赫连诛捧着阮久的脸,用拇指按了按他通红的脸颊,阮久脸上的红晕非但没消下去,还更红了。

阮久要抬手打他,就像小猫抓人一样。

赫连诛握住他的手,在旁人看过来的时候,把阮久带走了。

*

夜深,皇帐内,阮久暗暗下定决心,这回就算赫连诛是真的喝醉了,那也不原谅他了。

赫连诛按着他,让他在榻上坐下,自己则在他面前蹲下,仰头看着他。

阮久问他:“看什么?”

“咬破了。”赫连诛按了一下他的唇角,笑着道。

阮久往回躲了一下,用指尖碰了碰唇角,倒吸一口凉气:“你还好意思说?”

“我去拿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