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7章 拜堂(朝山河而拜...)(第2/3页)

她轻声道:“我爱此地山水,……也爱山水间的人。”

孟公公在后头禁不住长舒了一口气,眉眼也跟着弯了弯。

“来人!先伺候着姑娘,换身衣裳。”孟公公拉长了调子道。

晋朔帝却是托住了怀中的钟念月,蓦地道:“又何须旁人?”

孟公公一下想起来,跟前这位可没少给姑娘系带子,扣扣子,时不时地还得给理一理领子。

论起伺候姑娘的经验,这位主儿也累积下来不少了。

孟公公闭了嘴,便只转过身领路在前。

不多时,他们便来到了内院。

晋朔帝抱着钟念月径直走进了正中间那大开着门的屋子。

可见屏风上悬挂的两件喜服。

钟念月仰头一瞧,还不等她打量清楚呢,便只听得晋朔帝低声道:“念念此时后悔,也来不及了。”

钟念月听他这样说,一下升起了无穷无尽的勇气,她摇头道:“谁会反悔呢?谁会反悔,我也不会。我选好的,便是一辈子的事了。”

晋朔帝笑了下,道:“孟胜,取下来。”

“哎!”孟公公应着声,那喜服便落在了床榻上。上头有金线织就,瞧着红通通,也金灿灿。

这是孟公公,连同其他宫人、禁卫见过最别开生面的一出昏礼。

新郎新娘不必避讳。

就如曾经钟念月中了毒,晋朔帝衣不解带地守在她身旁一样。

今个儿晋朔帝也没有假手他人。

他修长的指节搭住了她的衣襟,此时的目光并不叫人家觉得灼热难耐,相反,还有些说不出的从容君子的意味。

叫人如在夏日里吃了一牙冰凉的瓜。

清甜舒服。

钟念月也就乖乖地站在他的跟前不动了,只轻轻呼吸着,任由他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她的外裳,而后换上喜服。

就连头发也是他亲自梳的。

叫钟念月一下想起来,及笄礼的时候他也是这样。

总要在给她一个盛大的仪式前,且先悄悄地,亲手为她完成这一桩桩事。

每一处细节都清楚地诉说着,他待她的亲密。

钟念月今日没有上妆。

她脑中天马行空,一时走神正想着小时候看的张无忌为赵敏画眉,就见晋朔帝微一躬腰,替她换了新的鞋袜。

他握着她的脚踝,传递着炙热的温度。

钟念月一下便禁不住又心道。

谁又稀罕画眉呢?

我更稀罕这个呀!

这时候她听见晋朔帝道:“念念,好了。”

钟念月站起身来。

她道:“还没好呢。今个儿我也要给陛下穿衣裳……”

晋朔帝便站住了,应声道:“好。”

钟念月脱了他的外裳,一下顿住了。

晋朔帝抬眸问:“念念怎么不往下脱了?”

钟念月确实难得有几分不大好意思。

她觉得自己好似都能透过里衣,瞧见底下的肌肉线条了。

她的目光挪了挪,飞快地抓起喜服便往晋朔帝身上套。

“念念,该系在此处。”

“左右反了。”

晋朔帝极有耐心地纠正道,最后干脆裹住了她的一双手,按着她跟随他的手指而动。

等一个结打完,晋朔帝贴着她手指的地方,好像都要烧起来了。

将如此浓烈的颜色穿在身上,晋朔帝的疏离淡漠气登时去了三分。

那俊美皮囊也更好看了。

这是从未见过的晋朔帝的模样。

钟念月眨了眨眼,忍不住道:“陛下,今日什么规矩也不照着来么?”

晋朔帝:“嗯。”

钟念月道:“那咱们去乘船。”

“……好。”

晋朔帝按着钟念月的意思,带着她乘船沿溪流漂下。

时而湍急时而平缓。水飞溅起来,打湿了额前的发,打湿了喜服,也打湿了面庞。

晋朔帝一双手稳稳地抓住了船上的绳索。

正如当年清水县时,带着钟念月滑雪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