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(第3/4页)

来前他做足心理准备,早早入场,在各位长辈面前伏低做小,酒一杯接着一杯喝,不走心的场面话一箩筐往外倒,到底哄了几位答应回头细聊。

而就在这个档口上,他突然觉得身体不太对劲。

先是手心发热,额角冒汗,再是腿脚虚软,气喘不匀,全身的热量齐齐往下腹涌去时,他才意识到不妙。

去往楼上的脚步几近踉跄,药效来得迅猛,傅宣燎扶着墙一路走,一路回想刚才从哪些人手里接过酒。

然而生理上的异状已不容他理智地思考,他只依稀记得都是从服务生手上接过的酒杯,想来早就有人下好套,就等他往里钻。

跌跌撞撞走进一间房,为了不引人注目,傅宣燎没将门关紧也没开灯,待背靠墙壁蹲坐下来,他大喘几口气,忽地扯开嘴角笑了下,除却自嘲,只剩荒唐。

这种事在圈内不算新鲜,毕竟总有人想通过一些不耻手段达到某种目的,坐实某种身份。可他傅宣燎哪里值得被处心积虑这么搞?图傅家所谓的豪门头衔,还是不信他只喜欢男人,想要亲自验明?

这些他事后自会调查清楚,而眼下……傅宣燎抿唇压抑声音,再难自控地将手往下面探去。

此等丑事在这种场合曝光出去的后果他不敢想象,只能想办法尽快解除困境,并祈祷这段时间不要有人发现他的行踪。

因此听到规律的脚步声时,傅宣燎屏住呼吸,凝神细听,待来人推门进来,他便发动全身力量,冲上去将人制住。

他按住对方的肩,另一只手捂他的嘴,对方自是挣扎,奈何比傅宣燎矮一截,力气也不如他,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,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闷叫。

待借着窗外灯光看清来人的面孔,傅宣燎惊讶道:“怎么是你?”

时濛整个人都是懵的,捂住口鼻的手松开时,他被面前的人身上散发的浓重酒气熏得头晕,还没来得及回答,又被按肩膀制住。

“难道是你?”傅宣燎喘着粗气,眼神充斥怀疑,“是你下的药?”

楼下正热闹,酒未过三巡没有人会往这里跑,那么眼前出现的这个,大概率就是下药的人。

时濛听不懂似的:“什、什么?”

傅宣燎急于确认,换了个问法:“你,是不是来找我的?”

其实时濛比眼前的人更早地辨别出对方是谁,在听见对方起落的呼吸的时候,在那双温暖的手落在他唇边的时候,立刻就知道了。

想着此行的目的,时濛目光迷蒙地看着傅宣燎,鬼迷心窍般地点头:“是……是的。”

除了你,我还能为谁来到这里?

那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,许多事情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。

门被推开、灯光在头顶亮起,衣衫不整的两人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之下,那一刻仿佛在宣告属于傅宣燎和时濛普遍意义上的交集。

时间回到当下,中岛上方不输当时的亮光令时濛下意识眯起眼睛。

他想说不是我做的,又想起当时已经虚脱的傅宣燎竭力推拒,甚至急红了脸吼他让他滚出去,他却坚持留下来,不知羞耻的主动帮傅宣燎纾解,以致被那么多人看到不堪的一幕……

时濛顿时觉得自己失去了辩解的立场。

况且傅宣燎如此坚信着,坚信他就是这样不择手段的人。

时濛习惯了被误解,当所有可通行的门都在眼前关闭,他会迅速进入一级戒备状态,条件反射地将收到的伤害尽数归还。

“那你不是也硬了吗?”他仰起脸,竭力不露怯,“你不是也很爽吗?”

傅宣燎被他问得一愣。

意识到时濛说的不止当时,还有之后的每一场床事,包括不久前的那一次,傅宣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。

那个夜晚是两人纠缠的开端,之后不久,时家就借可以助傅家渡过难关的名义用一纸合同将傅宣燎约束。从起初的抗拒,到满含报复的粗暴性爱,两人的畸形关系一路磕磕绊绊维持到现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