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五十(第4/5页)

随随佯装思索:“但是你不怕那位主顾追究?”

朱二郎道:“这不是你操心的事。”

“那齐王呢?他要是找过来,可不会放过我们。”随随道。

朱二郎道:“我当然会带着你远走高飞,让他找不到。”

随随思忖半晌,终于点点头:“好,我跟着你。”

春条吃惊地瞪大眼:“娘子!”

随随冲她一笑:“跟着齐王只能做个外宅妇,日后王妃进了府还不知要受怎样的磋磨,倒不如和这位英雄双宿双飞,我知你对我忠心,我落着了好去处也不会忘了你的。”

朱二郎拊掌:“好通透伶俐的女子,你这么想就对了。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朱二的正头夫人,今夜就是你我洞房花烛。你跟着齐王只能做个侍妾,怕是连洞房花烛都没有吧?”

随随道:“自是比不上你。”

春条难以置信地看着她,眼泪汩汩地从眼眶里冒出来。

朱二郎道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不用理会这小丫头,且让她看看我们如何销魂,保管她眼热。”

说着便将自己身上的锦衣脱了下来,春条“啊呀”一声惊呼,只见他绕身刺着一条碗口粗的青蛇,狰狞可怖。

朱二郎得意地转过身给随随展示了一下:“夫人可喜欢?”

随随眯了眯眼:“挺好看的。”

朱二郎大笑,从靴筒中拔出把匕首,割开随随脚上的麻绳,不过他颇为警觉,手腕上的绳子仍旧留着。

“让我看看夫人的本事。”

他一边说一边向随随倾身,相距约一尺时,忽听“呲”一声,朱二郎感觉喉头一阵剧痛,动作不觉一顿,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女人半张被血染红的笑脸,犹如看见一个恶鬼。

明明前一刻她的手腕还被麻绳缚得紧紧的,不知怎么忽然松脱了。

朱二郎后知后觉地抬起手,颤抖着摸向咽喉,瞳孔瞬间扩张,呼哧呼哧喘着气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随随笑着向他亮了亮手指间的东西,朱二郎这才看清割开他咽喉的东西。那只是一片寸许长的薄铁片,磨得和刀刃一般锋利,可要用这么个东西割开一个男子的咽喉,需要极快的出手,精准的力道,寻常人怎么可能做得到。

他捂着脖子,用力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:“你是谁?”

随随抬脚往他下腹上踹了一脚,将他踹翻到地上,站起身,揩了揩脸上的血。

春条片刻之前还在伤心自家娘子见异思迁,高高兴兴地去给匪首当夫人,谁知猝不及防峰回路转,她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,就见那匪首滚到了地上,一手捂着脖子,鲜血不停地从指缝里淌出来,而她的娘子半张脸上都是血,竟然还在笑!

她两眼一翻,吓晕了过去。

随随看了眼春条,拿起他搁在榻边的长刀,拔刀出鞘,毫不犹豫地往朱二郎小腹上补了一刀,笑道:“你这身皮子挺好看,可惜了。”

朱二郎在地上抽搐,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眼眶,不一会儿便躺在地上不动弹了。

随随把春条扶到床上,不慎在床边磕了一下,春条悠悠醒转过来:“娘……娘子……”

随随道:“嘘,等会儿再说,有人来了。”

说着将朱二郎的尸首拖到屏风后。

话音未落,便有一人在门外道:“二哥,你们在里头没事吧?”

朱二郎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,自然不能回答。

那人咕哝道:“刚才听见动静不太对,别是出了什么事吧……”

另一人道:“能有什么事,二哥对付两个娘们还对付不得了?”

第一人道:“终日打雁的也难保不会叫雁啄了眼……万一呢?咱们还是进去瞧瞧吧……”

那人边说边叩了叩门:“二哥?”

自然还是无人应声,那人按捺不住道:“我进去瞧瞧……”

说着小心翼翼地拨开门闩,推门进屋,走进屋里的刹那,灯烛忽然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