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二十五(第4/4页)

桓煊这才松开嘴,往榻上一坐,手肘支撑着,身子往后仰,冷冷道:“上来。”

随随依言,但不得要领,忽觉腰侧一紧,男人哑声道:“像校场上那般……”

随随怔了怔,半晌才明白过来,他说的是骑马。

桓煊的呼吸渐渐急促,不再说话。

随随望着他的脸,眼中渐渐有雾升起。

不一会儿,床帏间又萦满了女子身上那股天然的暖香。

桓煊终于如愿,从背后抱着她,深深地嗅闻:“往后不许在衣服上熏香。”

顿了顿道:“房中也不可燃香。”

随随自然应是,不用熏香还省了婢女们不少麻烦。

“知道么?”男人拨开她垂于耳际的长发,低声道,“方才有人向本王讨要你。”

随随身子微微一僵,心念如电转,便猜到那人是豫章往桓明珪。

她并不认为桓煊毁把她送出去——并非他对自己有信心,而是因为他这样骄傲的人,应当不会做这种事。

但凡事都有万一,姬妾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与物件无异,有当世大儒用妾换马,也并不引以为耻,甚至还当作风流韵事。

即便他不愿将她送人,若是让她伺候桓明珪一晚,她也没有理由拒绝。

若真到这个地步,也只有暂且放下京城查到一半的依譁线索,三十六计走为上了。

正思忖着,便听“啪”一声脆响,身上一痛。

桓煊从背后掐住她修长秀颈,她身子弓一般反弯,在她耳畔嘶声道:“怎么,心动了?”

“不……”随随半侧过身望他,眼角泪痕依稀。

桓煊叫她看得心头一热,下手却更重:“豫章王风流俊逸,还愿意纳你做侧妃,你当真不心动?”

“不……”

“为何?”

“因为……殿下……”

他沉默片刻,轻笑了一声,忽然更加狂肆,一字一顿道:“就这么离不开孤?”

随随已说不出话来,只能用缠绵的眼神回答他。

桓煊忽然猛地将她翻过身来,狼似地咬住她咽喉,牙齿在她动脉上轻轻啮咬,似是威胁:“就算你愿意,孤也不会放你走。你跟了我就是我的。”

“想走,”他的声音里带了些狠戾的意味,“我就杀了你。”

随随心头跳了跳,有一瞬间,她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,也不是枕帏间的胡话。

她真的感觉到了杀意。

但很快便由不得她细想。

她被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,尊卑和忌讳都抛在了脑后。

待风停雨歇,桓煊才发觉脊背上火辣辣地疼,对着铜镜一照,尽是纵横交错的血痕,有的地方还在往外渗血珠。

他皱了皱眉,喉结动了动,生出股怪异的感觉——这女人不知轻重抓伤了他,他竟还有些高兴。

随随也看见了那些血痕,乍一看有些狰狞可怖,但她已没力气理会。

她仿佛接连驯了十匹烈马,筋疲力尽地瘫软在榻上,连指尖地不想动一下。

过了会儿,她总算记得高嬷嬷千叮咛万嘱咐的规矩,挣扎着下了床:“民女伺候殿下沐浴。”

“不必,孤自己去。”桓煊道。

随随也就是客套一下,立即从善如流:“那民女就告退了。”

桓煊却是一挑眉:“本王让你走了吗?”

随随只得耐着性子道:“殿下还有什么吩咐?”

桓煊道:“你就睡这里。”

顿了顿又补上一句:“以便随时伺候孤。”

随随瞥了眼发白的窗纸,嘴唇动了动,到底没顶撞他。

桓煊见她这般听话,气顺了些:“叫人打清水来擦擦身子,不许用香胰澡豆,孤闻着香料味便头晕。”

待他洗完澡回来,随随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。

他低下头嗅了嗅,她的亵衣虽未熏香,但衣箱里也置了一样的香囊,难免也沾上了味道。

他三下五除二尽数剥除,扔得远远的,把人往被褥中一塞,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