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(第2/3页)

谢郬义正言辞的说完之后,就是想把扣在她肩膀上的手给臊回去,可她等了半天,肩膀上的手非但没被臊回去,反而还越扣越紧,紧得几乎要把谢郬肩头捏碎似的。

这才察觉到不对,谢郬转过身去,就见高瑨一脸痛苦的撑在窗台上,不过片刻额头脖子上便沁满了汗珠。

因为谢郬转身,高瑨的手从谢郬肩膀上滑落,眼看手腕就要掉落撞在窗台坚石上,谢郬迅速接住。

高瑨痛苦到昏迷之前对谢郬说了句:

“别,别走。”

说完这句,高瑨便晕死过去,谢郬这才醒悟过来,高瑨白天那句‘侍寝’根本就是随口一说,他晚上是要喝药的,喝了药之后就是发热昏迷,哪儿还有功夫搞什么侍寝……

哎哟,怪她,怪她没想到这一点,居然被他耍得团团转。

谢郬从窗台翻入寝殿,把昏迷的高瑨扛在肩上,又拖又拽的送上了床。

有了第一次的经验,这回谢郬就没那么慌神了,淡定将高瑨的衣襟敞开散热,一边给他擦汗,一边默默关注他体内真气的流转是否顺畅,等着等着,眼皮子开始打架,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。

第二天一早,谢郬又是在高瑨的床上醒来的。

衣衫完整。

束胸完整。

亵裤完整。

检查完毕,很好。

谢郬趁着高瑨不在,很快就钻回了偏殿,洗漱的时候顺便给自己换药换绷带。

绷带下的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,谢郬看着那好得飞快的伤口,不禁感慨自己的耐操属性,就她这想起来就上药,想不起来就算了的佛性疗伤方法,这伤口居然不发炎,不生脓,干干净净的愈合,也是绝了。

换好绷带,洗了脸,谢郬重新上好了妆,然后便躺到床上偷懒补觉,等睡醒再继续熬药。

虽说昨天是她被高瑨用一句‘侍寝’给戏耍了,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她白天里还是尽量少出现在高瑨面前,毕竟那人神神叨叨的,总觉得自己是谢苒,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,对谢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
她总觉得,高瑨肯定已经察觉出点什么,也许他就在怀疑平安是谢苒,所以才会百般试探。

可试探又怎么样,谢郬只要不承认,不被当场揭穿,谁也不能证明她的身份。

按道理说,谢郬回来见到了高瑨,确定他只是在布局,本身没有生命危险,谢郬就可以离开了,然而她现在不能走,因为高瑨的蛊毒解药要她每日熬制放血,再怎么着急跑,也得等他把七副药全喝下去之后再说。

喝药这段时间,她能避就避,等高瑨的毒解了,脱离了险境,谢郬想什么时候跑都行。

于是,尽管明泽宫里住了两个人,但白天基本上碰不到面,各干各的事情,到了夜里子时,谢郬就准时出现盯着高瑨喝药,然后陪着他熬半宿,第二天在他床上醒来,继续消失,周而复始。

终于到了喝最后一副药的那天。

也正是那天,京城内外吹响了号角。

入夜时分,五城兵马进城,将在街上流连的百姓驱赶归家,下达了‘出户皆以叛贼论,立斩不赦’的指令,城中兵防将士们迅速占领城中各个主要据点,等候攻城的乱军。

号角声响,城门上旗语飞扬,十六座城门尽皆关闭,而城外恒王高勇陈兵列阵,等候城中内应的讯号,他便可率兵踏破城门,直逼宫禁。

他的母妃身份低微,没有母族的支持,使他成了所有皇子中最不被看好的那一个,他自小看着高瑨被捧得比太子地位还高,又亲眼看着顾家倒台,被捧在云端的高瑨落得比他还不如的下场,被父皇发配到鸟不拉屎的并州。

原以为高瑨这辈子再无翻身之日,却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,他就把武定侯的旧部收拢大半到麾下,打入了京城,将父皇与太子双双逼死后登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