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(第2/3页)

“那边也有。你想死就继续走!”

谢郬不耐烦的说,高瑨站在原地迷茫了,一阵风吹来,冻得他直打哆嗦,可常年被捧在高处的自尊不容许他回头求人。

忽然,手腕给人迅速扣住,高瑨直接给一道大如牛的力气拖向了反方向。

“真是麻烦!”

谢郬骂咧咧的说着,手上却丝毫没有想放开的意思。

高瑨挣扎了两下,发现自己居然挣不开她。

自小他也有习武,是教头的得意弟子,十岁就能在猎场上独自猎下一头小虎,近龄人间他天资最高,武功最好,可这疯婆子只比他大一岁,他怎么就挣脱不开呢!

高瑨哪里知道谢郬从小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的。

小时候因为年纪小,在军营的野孩子堆里总被欺负,而谢远臣的意思就是只要没受重伤,没死就不是大事不值得管。

谢郬又是穿来的,从小就有自保意识,人家三岁启蒙学字,她三岁启蒙学棍,以成年人的思维和小孩子的学习天分勤学苦练,到了七八岁的时候,已经能打遍孩子堆无敌手了。

经常把以前欺负过她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,人家回去找爹娘哭诉,找爹娘打她,谢郬打得过就打,打不过被人教训了,晚上放火、放蛇、放老鼠也一定要把挨的打讨回来。

等谢远臣发现军营里找他告状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的时候,谢郬已经野得管不住了!

他是军营主帅,成天操心战事,根本不会管孩子,只会动手,不服就打,打到服为止,谢郬在谢远臣手上吃多了亏,轻功练出来了,挨打的本事更是一骑绝尘。

在这种高压环境中训练出来的谢郬,高瑨这种锦绣丛中长大的皇子又怎么可能压制的住。

谢郬拖着放弃挣扎的高瑨来到沼泽林中一处空地,然后就放开了他,坐到一株大树底下休息。

高瑨环顾四周,在黑暗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出口,见她不走了,忍不住问:

“这是哪里?怎么不走了?”

跟她穿过大片沼泽林后,高瑨才知道这林子有多危险,若是不熟悉路的,很容易就掉下沼泽,所以现在他也不敢再胡乱置气往前走了。

谢郬把鞋脱下来拧了拧水,说:“太晚了,前面坑多,明儿再走。”

“这怎么行!我失踪一天,父皇定然急死了,我现在就要回去。”高瑨急切的说。

那个掳走他的人是什么来路,父皇会不会有危险,他要回去告诉父皇自己的遭遇。

谢郬拧完一只鞋,看他一眼,脱下另一只的时候对他比了比黑漆麻乌的前路,无所谓道:

“那你走啊。我又没拦你。”

高瑨哑口无言:“我……”

对黑暗的恐惧和急于回去的心在激烈交战,谢郬见他站着不动,从腰间取下个水囊,丢到他脚边。

高瑨知道那是水,他也确实特别渴,可这水却是那讨厌的疯婆子抛来的,又是一阵天人交战,高瑨愤然捡起水囊,拔下盖头仰头痛饮。

脏兮兮的水囊中的水倒是甘冽可口,隐隐带着丝丝甜味,高瑨从不知道,没有煮过的清水也能这般好喝。

“喂,差不多得了,给我留点儿。”

谢郬见他喝不停,出声阻止。

高瑨喝下一多半,咂摸了两下嘴,恋恋不舍的把水囊盖子盖上抛回谢郬手中。

谢郬接过水囊,先晃荡两下,感觉水不多了,怕他一会儿还要,赶紧喝掉些。

高瑨身上难受死了,别别扭扭的坐下,慢慢拍打身上干掉的泥浆,有些地方的泥浆干得像墙皮一样,可以直接动手剥下来。

一抬头,发现谢郬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,高瑨一下就慌了,他从地上爬起来,原地转了几圈,凄声冲着黑乎乎的沼泽林喊道:

“谢,谢郬……谢郬……”

她不会把自己丢下了吧?高瑨脑中立刻就闪过这个念头,越想越觉得对,无尽的慌乱和害怕席卷而来,他想离开,却又不明方向,不敢踏足周围的黑暗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