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④(第4/4页)

聂九罗心里微凉:敢把人留在这儿传话,也就是笃定了即便这两人被抓住,也吐不出什么话来。

邢深问刚子: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”

刚子这才知道自己方向转错了,赶紧拧回来:“就是混……混混,我在江西砍过人,在逃,就偶尔接点业务,靠各位老板赏饭吃。真的,不信你查我身份证,你们还可以登录追逃网,有我照片。”

邢深:“那这趟,你们受雇于哪个老板?”

刚子:“不知道啊,拿钱就行,不打听老板。”

“这屋里那些人呢?被带哪去了?”

刚子比邢深还迷惑:“屋里人?不知道啊,我们被叫过来的时候,屋里就没人了,不过原先可能是有人,我看被窝都没叠,有些摸着还有热气呢。”

“让你给我们传什么话?”

刚子清了清嗓子,挺直脊背:“首先就是,我们的安家费都给足了。你们可以把我们打晕,然后打个匿名电话,让警察把我们抓走。我们该坐牢就去坐牢、接受法律的制裁了——警察问起来,我们就说是入室盗窃被打晕的。”

聂九罗无语:连这些都想到了,安排得真可谓体贴。

邢深:“还有呢?”

既然用“首先”开头,势必还有个“第二”吧。

刚子:“第二,说是天冷,你们的那些朋友,还是趁早接回家,至于去哪接,告诉过你们的。”

聂九罗一怔,还没反应过来,刚子已经继续往下说了:“第三条是跟大眼说的,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。”

原来边上这人叫大眼,而大眼显然也知道该轮到自己了,不住点头。

聂九罗恨恨把刚才的布团塞回刚子嘴里,又扯掉大眼嘴里的那个: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糟糕,但又没办法。

大眼猛喘了几口气:“让我传的话是,天冷了,果子冻掉了,就埋树底下,再结一轮新果子,直到掉完为止。还画了张画呢,在我床头、上衣口袋里——我住三楼,靠门的那间。”

果子?好端端的,怎么又扯到果子上了?

聂九罗一头雾水。

她示意邢深原地待着,自己去到三楼把大头说的外套拿了下来,一边走一边挨个兜地摸。

走到半道时,摸出了一张叠得方正的纸。

她把纸展开,借着楼道的灯光,可以清楚地看到,纸上画了一棵果树,笔法潦草,也就有个树的轮廓,树上结的的确是果子,但是,那些果子不是结在树杈上的。

树上垂下一道道虚线,果子就吊在虚线上。

数了数,一共四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