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42章 逃难路上戏连台(第2/4页)

凯恩旁边就有这么一位,自己都狼狈成五花脸了,呵护其宠物却无微不至。常用口头语是:“哦哦,宝宝又怎么啦,让妈妈看看”

凯恩还欣赏了人的适应能力的强大。

从一开始的生疏防备,到后来的热络,这些平时即便是出行,也都能拉着一张不喜不悲的扑克脸简短互动,大部分行程干脆睡过去的高冷们,此时却可以放下架子、谦和甚至卑微的互相忍让,从而完成磨合,使得旅程不那么痛苦。

为什么?

人离乡贱。

为什么?

失了倚仗,没有了安全感。

和许多人一样,这些所谓高管、金领,也往往只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叱咤风云。类似演而优则唱的例子,甚至能人仿佛什么都能的也不是没有,可仍旧需要倚仗,优、能,就是这倚仗是否足够让他们腰杆硬气的描述量词。

凯恩自然也发现,连他自己似乎都跳不出这个樊笼。

若他没有了力量倚仗,他还剩下几斤几两?

甚至剩几斤几两,又有什么意义?内在再是充盈,又能对物质的外界产生几多影响?而没有足够的影响,对外界而言,对其他同类而言,还不都是个屁?

而此时此刻,在这里的人们,或许也正是因为清楚的、或不那么清楚的、甚至下意识的认清了被剥离了、甚至只是暂时没法握力量的杠杆的自己就是个屁,才会显得这么谦卑,以及惶然吧?

这份惶然没有用太久,就被发酵了。

他们遇到了劫道的。

当时是难得的放风时间,全天候的糗在行李舱中,着实是一间煎熬的事,尤其是连续四天这样的日子之后,很多人都神叨了。

战舰车的车长,可能也意识到,这样的闷罐车之旅,已然超过了打熬新兵的专项磨砺时间,再没个缓冲,这些平时身娇肉贵的人怕是真要疯。

当然,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原因,那就是跟匪徒有默契。反正这一票客运是非正规程序的捎带黑货,究竟谁上了车都能推的一干二净,而车组人员除了吃细软行礼,还能从匪徒那里捞一笔人质赎买分成。

尤其是这些人做人质真的挺合适,能抠出钱,还能兜得住,那些真个富贵的,即便没死,也不会走这种渠道,而是有专车专机。

不知道,也无所谓,反正就是放风时间让人们对狂风呼啸的荒凉戈壁都觉着美,然后战舰车就突然跑路了。

有人自然是下意识的边喊边追。

可好歹也是巡航速度能上百公里每小时的军方的战舰车,起步也不慢,人哪能追的上?

居然还有人试图攀爬,真是一急就失了智。

直到十几分钟后,西面出现了非自然的大股烟尘,人们才推测出被劫了道。

对方的车速并不算快,可能是已经跟军方的战舰车在通讯交锋中获胜,也知道人们无处可逃吧。

再过近二十分钟,等到庞然大物彻底接近,战舰车上的标志和战旗都彻底昭示了其身份,将人们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灭掉,有些人终于崩溃,嚎啕大哭。

必须说,男人哭到满地打滚,即便是凯恩,也没见过几次。

戏剧性的是,打劫的沙匪,至少这次遇到的这股沙匪,看起来比军方的人更像正规军。

凯恩主要到的一个细节,就是军队比较常见的‘军靴文化’,简单的说就是尽可能的保证干净、锃亮。

保证良好的军容,有利于提高个体的纪律性、士气、集体荣誉感等,这个大家都知道,但非训练期的日常生活中能做的好的,并不多。

想想也是,本来就挺劳累,甚至挺压抑沉重的,结果还要捯饬军容,而不是松弛休憩,会给人一种被整治的不体谅人、不够人性化的感觉。

反过来,能做到的,多半是纪律性极强,且形成了风气,又或有着狂热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