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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令妃这话说得是!”乾隆沉吟着接口,毕竟,心里宠着小燕子,不忍让她受到伤害,“别看小燕子大而化之,她还爱吃醋!这小燕子,朕也观察了好几年,她真的进步了!虽然个性没变,说起话来,比以前得体多了!偶尔,还会用几句成语呢!”

永琪拼命点头,激动的说:

“就是就是!老佛爷,您不知道,小燕子常常捧着一本《成语大全》,白日黑夜都在念。她嘴里不说,心里是拼命想配合我,做个好福晋的。如果您也像我一样,看到她的努力,您一定会感动的!”

“不管她怎么努力,她的水准,永远没办法跟知画比!”太后说出心里的话。

“那也不见得!她们两个,是各有各的好!”乾隆说,“这样吧……这事先搁着,过两天,咱们就要动身去杭州了,老佛爷再急,也不能把知画带着走!等到过两年,如果小燕子还没生儿子,咱们再接知画进宫,如何?”

“也不止生儿子这一件事,我就觉得,永琪缺一个‘贤内助’!”太后坚持着。

“老佛爷,小燕子就是我的‘贤内助’!”永琪几乎是痛苦的说,“我不要再娶任何侧福晋,也不要任何妃子,我只要小燕子一个!”

“永琪!”太后勃然大怒,一拍桌子站起来,“这件事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同意!小燕子如果反对你娶侧福晋,就是不贤慧!”

太后一凶,永琪也沉不住气了,冲口而出:

“老佛爷如果勉强去做,娶进门也休想生儿子!”

“你这是什么话?”

“我不合作,娶进门也是守空房,哪来的儿子?您何必糟蹋陈家姑娘呢?”

“你……”太后瞪着永琪,怒不可遏。

“老佛爷,”晴儿又急着帮忙,“这不是贤慧不贤慧的问题,尔康以前说的‘情有独钟’,老佛爷一定还记忆深刻。这种‘情有独钟’的思想,也不是他们发明的。想当年,司马相如要娶二夫人,卓文君曾经作了《白头吟》一首,给司马相如……”

晴儿话没说完,太后就恼怒的转向晴儿,声色俱厉的大声说:

“不要提那个司马相如了,所有古人里,我最讨厌司马相如!没事去弹琴挑逗人家的闺女,还带着卓文君私奔,成什么体统?那个卓文君也淫荡无耻,哪有好人家的女儿会被什么琴声箫声所诱惑!”

晴儿一听“琴声箫声”云云,如遭雷击般,顿时变色了。

永琪听到这儿,神色也为之一变。大家看到太后发怒了,个个鸦雀无声。太后看到脸色灰败的晴儿,觉得自己言重了,忽然握住晴儿的手,充满感情的再说:

“晴儿,你在我心里的地位,是没有人可以取代的,知画也不能!我这么看重你,希望你也不要辜负我!”

晴儿的心紧紧一抽,眼里立刻充满了泪水。

当永琪满怀心事的从太后那儿回到房里,只见满屋子铺天铺地,全是宣纸。一张张宣纸,摊在桌上、床上、茶几上……不止宣纸,还有画册,画册左一本,右一本摊开着。而小燕子,脸上有一团墨迹,手里又是画笔又是画册,她正忙得不可开交,对着画册在临摹。拿着画笔,在这张纸上画画,觉得不好,又在另一张纸上画画。

永琪惊诧的看着这一切。小燕子一看到他,就兴冲冲的喊:

“永琪!赶快来教我!这画画应该先画什么?怎么我画的树干都像石头,我画石头,又都像树干呢?”

原来她在学画画!永琪走过来,闷闷不乐的问:“为什么要学画画?”

“总不能老是输给别人嘛!”小燕子羡慕的说,“那个知画,实在太厉害了!我看她画起来好轻松,居然画得那么好!那个风吹竹叶,我也试了,你看!怎么竹叶都像鸟爪子呢?”

小燕子一面说,一面把自己的“鸟爪子”拿给永琪看。永琪注视着她,原来,自己赞美知画的话,她已经记在心里了。他看看那张“鸟爪”,再看看小燕子。小燕子一脸的笑,灿烂明亮,仍然和她刚进宫时一样,但是,眼底却失去了当年的自信和骄傲。从前那个只想打拳舞剑的小燕子,从何时开始,必须被“规矩、成语”锁住,现在,还要学画画?他心里一酸,把画纸抢下,往桌上一放,激动的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