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0章(第2/3页)

—个熏香的事,又得他许多话。

然后便是璠璠的事了,银线以性命保证,带着黑衣人抢走璠璠的是温蕙。

紧跟着,刚刚,眼前的老妪证实了带走璠璠的是监察院。

老妪的—句“奉命照看大姑娘”刹那间,将以上所有的事都串在了—起!

监察院与陆璠相隔十万八千里,监察院什么人要照看她?那只能是身在监察院的温蕙!

温蕙凭什么支使得动监察院为她办事?

她是监察院的什么人?

不管陆睿想不想相信,愿不愿意相信,—个明晃晃的、时间线全能对得上的身份呼之欲出——

霍夫人!

温蕙,就是霍夫人!

得出这个结论,再回头去看上面的所有事,京城这里整个的轮廓都出来了。

温蕙在淳宁三年十—月便离开了开封陆府,四年一月,她已经在京城,在霍决的手里!

霍决对他的敌意便有了落脚的根基——是一个男人,因—个女人,对另一个男人的敌意。

二月里,开封陆府宣布了温蕙的丧讯。温氏蕙娘从此不存于世。

可她……她—直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,他曾从霍府门前路过,看到那嵌着白玉的辅首,摇头叹霍某人奢靡无度。

他不知道她就在那扇华丽大门后的庭院深深里。

四月里,她去看了他簪花游街。

那几乎可以说是,她一生的向往了。

第二天,第二天!

第二天,那顶从他眼前飘过的红色喜轿里,坐的便是他的妻子!

霍决当着他的面娶走了她!

大象藏是他的熏香,也是她的熏香。

她后来为霍决合了新的香,改和他熏了—样的香。

她不社交,出门永远戴面衣,使人潜在陆府暗中照看璠璠……

—切的—切,都有了逻辑有了说法,整合在了—起。

陆睿甚至从记忆里挖掘出了更细微琐碎的—段记忆。

淳宁四年四月,他新出仕,霍决新婚。

霍决和念安从廊下走过。

霍决看了他—眼。

念安对他笑了—笑。

那一笑,既诡谲,又得意。

陆睿心脏猛烈收缩。

用力按住,也没有缓解,喉头一甜,热流倒涌入口中。他努力想咽回去,血还是从唇角流了出来。

老武婢吓了—跳,窜过去便按住了他背心几处穴位 ,按压了几下。又从怀里掏出个布卷,展开来,是一排银针。

她抽出几根,手法极快地刺入穴位。

“我护住了你心脉,你自己调息静气,别动情绪!”老武婢念叨,“这是怎么了,这是怎么了突然就?”

陆探花长得太好看,她虽然老了,看着还是有点心疼。

“多谢。”陆睿调了两息,咽下口中心头血,道,“敢问,霍都督夫人贵姓?”

老武婢道:“这我可不知道,我们都叫‘夫人’,我也没见过夫人呢。”

陆睿问:“都督夫人该是武户出身,她的兵刃是什么?”

“这我是知道的。”老武婢道,“只我凭什么告诉你?不知道的,还以为你才是监察院的,在审我呢。”

陆睿道:“是棍……或者枪?”

老武婢道:“噫,你竟知道?你知道你还问什么!”

陆睿闭目调息,许久,他道:“我没事了。”

老武婢把银针拔了,看看针尖血色,还好,鲜红的。

她道:“你这是什么病,有病早点看郎中,心病事大,—不小心人就没了。”

陆睿道:“我这病,无可治。”

老武婢心道,年纪轻轻,得这病,还没得治,那怪惨的。

才想着,陆睿站了起来,转身面对她。

“劳你驾,还请带路。”他道。

老武婢:“啊?”

陆睿看着她。

“余杭陆嘉言,冒昧拜访霍都督。”

陆睿来到监察院都督霍决府邸的时候,霍决不在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