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(第2/4页)

小安就知道,赵卫艰决讨不了霍决的好去。

这他妈哪是讨好?

这是踩了死穴!

他哥一声“不许”,他都不敢越界乱插手!

老小子这是自己作死,用刀锋洗脖子。

然而康顺弱弱地插了一句嘴。

“那个,”他问小安,“你安排嫂子进屋了吗?”

天寒地冻的,他们在这里说话时间久了,都感觉手冷脚冷耳朵冷了。

空气突然安静。

霍决逼视小安。

小安一脸呆滞。

他转身就跑!

温蕙坐在轿子里,手脚都冻得快要僵了。

在江南待惯了,真是好久没体会过北方冬天的干冷了。

她搓搓手,又放在嘴边哈了哈。吐出来的全是白气。

她手掌张开合拢,张开合拢,活动了活动手指。手伸进袖子里,摸了摸那柄匕首。

日夜贴身不离。

刚才,有脚步声,帘子被撩开,她还以为要见到正主了呢。

刺目的阳光射进来,晃了一下眼。那帘子随即撂下,晃眼间只看到一眼红袍锦衣,绣着金线,非常华丽。

太快了,没看清。是麒麟?是斗牛?是飞鱼?

总之不是普通衣服,是赐服。

作为合格陆家少夫人,她已经具备了该有的知识。

能穿这种赐服的人,必然是权贵了。到底是个什么人呢?她实不记得在开封遇到过什么特别有权势的人。

宗亲身份虽贵,却没有权的。

实在令人费解。

她当初离开陆家,从开封出发,那些人押着她上了船。辨认方向,航道是先向东,再向北的。

路上问过旁人这是去哪,没人告诉她,只叫她老实别多问。

八九日的功夫下了船,又坐马车。支着耳朵听,听到的全都是官话居多,带着天南地北的腔调。

到底是到了哪里?

被送进了一个宅院里,看着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别苑。将她关在了一个小院子里。

管吃管喝,但一直没有人来见她。

温蕙自然不知道,这个时候,赵卫艰正在想办法走司礼监秉笔太监双满的路子,所以才把她搁在京城外的别苑里暂不理会。

但双满跟霍决穿一条裤子,这条路没走通。到底,是绕不过霍决,这个皇帝跟前的第一亲信太监。

这时候身边人再提起来:“别苑那个女子……”

赵卫艰道:“我瞧瞧去。”

跟霍决订过亲,又嫁到了余杭陆家,实令人好奇。

主要还是跟霍决订过亲,令人好奇。因霍决这阉人,对自己的过去捂得很紧。大家都对他好奇。

那一日温蕙被叫去,还以为自己能见到正主。

结果大厅里没有旁的人,只有她自己。

屏风后面忽然隐隐有响动,似有人来。温蕙的手在袖子里握住了匕首的柄。

能挟持住最好。

这是最最好的。

不能的话,陆夫人想让她自己逃命。

她当然想回家去,家里有陆夫人有璠璠,还有陆嘉言,那是她的家。

可若家没了,一切都没有意义。便是她和璠璠能逃,以后以什么身份生存下去?

所以,结束这件事保住陆家,比她独逃独活更重要。

她想的是,若真不能,便跟这个人同归于尽。

因为一切的一切,缘于有这么一个人,对她有欲望。

陆正和江州堤坝案都只是碰巧,赵胜时也是碰巧。

根源还在于,有人对她有欲望,于是陆正被捏了把柄,赵胜时只是手段和工具。

从根子上斩断这欲望,作为中间人的赵胜时,没有利益驱动他把江州的事翻出来,还不如握着等以后再从陆正身上获取什么别的好处。

也不能说不对,只是过于简单和粗糙。但温蕙只是个内宅妇人,她对于官场有这种程度的了解,已经是个合格的士大夫之家的妻子了。

因为男人们,从来没对妻子寄予过更高的期望,能完成人情往来的社交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