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三十九章 到底谁求谁(第3/4页)

可是达什敦多布心里也明白,在这件事上面土谢图汗是绝对在装糊涂,他本人当初就不愿意向宁楚求援,担心变成下一个漠南蒙古,因此在策凌建言后顺水推舟否决孙嘉淦的提议,使得宁楚朝廷怨气归于策凌。

而如今土谢图汗确确实实已经快打不下去了,又不愿意向策妄阿拉布坦投降,心里便想着改弦易辙,重新回到大楚的怀抱中——而策凌便成为了向宁楚交差的替罪羊。

达什敦多布无奈地探口气,眼下既然策凌昏迷不醒,只能让他这个旗长代劳了,“大汗所言极是,策凌思虑确实不周,才造成眼下困局。因此臣以为,眼下当需要跟宁楚进行求援了,否则一旦昭莫多有失,车臣汗部也就危险了。”

土谢图汗旺札勒多尔济微微点了点头,他也不想着对策凌赶尽杀绝,只要他不挡路就行,不过眼下此人昏迷,却正好是给孙嘉淦解释的一个机会,当下便派人将孙嘉淦请到帅帐中来,而至于原来叫嚣的诺尔布,则被重新押回到战场上去。

话说两头,孙嘉淦当初在刘统勋的劝说下,成为了宁楚的说客,目的便是为了将漠北喀尔喀三部说来投奔宁楚,可当时的策妄阿拉布坦才刚刚侵入准格尔,喀尔喀三部还是颇有抗敌信心的,因此对孙嘉淦自然不感兴趣。

后来战局急转直下,特别是大策凌和小策凌率军后,几乎每战必胜,而喀尔喀三部自然也就被打懵了,先是扎萨克图汗部被全面占领,紧接着就是土谢图汗部关键要地乌里雅苏台失陷,再到如今巴彦乌兰山一战失利,三部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绳索越来越紧了。

在这种情况下,孙嘉淦发现身边的蒙古人对他的态度却是越来越好了,从最开始的不闻不问再到奉若上宾,这种转变却是跟喀尔喀三部的处境有很大的区别,这也使得孙嘉淦心中微微得意,看你们这些人还敢嚣张?

到头来说白了,还得靠他孙某人从中牵线搭桥。

当孙嘉淦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帅帐的时候,很快就闻到了一地的血腥味,接着抬眼细看,正好看到了生死不知的策凌,惊讶道:“可是战事不顺,策凌将军怎会变得如此?为何不去叫人前来医治?”

土谢图汗旺札勒多尔济心中冷笑,他当然能看出孙嘉淦的装模作样,不过他也不以为意,反正给他看一眼就算完事,很快便挥了挥手,让人将策凌抬下去医治。

唯独土谢图汗在做完这些后,才仔细地盯着孙嘉淦,笑道:“这些日子孙先生身居漠北,可曾还习惯这漠北的气候?”

孙嘉淦大大咧咧地找了一张椅子,往上面一坐,随后才笑道:“有什么不习惯的?这羊羔肉也好吃,这羊奶酒也好喝,孙某人在山西可过不了这么安逸的日子。”

土谢图汗冷哼了一声,他何尝听不出孙嘉淦语气中的讥讽味道,用安逸这个词来形容如今岌岌可危的喀尔喀三部,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。

“孙先生就不要逞口舌之痛快了,你要明白一点,眼下我喀尔喀三部也并非只有向大楚求援这个选择。”

土谢图汗脸色阴沉,他也不想再去耍嘴皮子功夫,而是采取了赤裸裸的威胁策略,意思很简单,你们倘若给不了一个合适的条件,那么他宁愿去投靠准格尔汗国!

孙嘉淦脸色阴沉,道:“或许土谢图汗错误理解了孙某的意思,眼下不是我们求你们,而是你们求我们!”

“倘若喀尔喀三部想要投降准格尔,孙某也无法阻拦,大楚也无法阻拦,可是陛下震怒之下,会有什么情况发生,希望土谢图汗能够好好想想。”

真要说起威胁,谁怕谁啊?

就靠目前宁楚的国力和武力,他蒙古人还真没有什么可以谈判的资格,好好听话自然就跟漠南蒙古一样进行改造,如果不好好听话,那么不妨用武力解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