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第4/8页)

如今两人怕是互相恨对方欲其死,便别说什么结盟了。

师飞羽面无表情道:“母亲慎言,您现在与那市井的嚼舌泼妇有何差别?”

师夫人声音戛然而止,差点生生被自己一口气给活活噎死。

连忙回头看师侯爷,果然他也眉头紧皱,面露不悦了。

师夫人一慌,她自然了解相公,最是凉薄寡恩的。从前与前头的元配也不是感情不睦,无非是凡事都想着自己,丁点事情都不耐烦而已。

她小意温柔处处打理妥帖,便万事不管,连嫡长子也懒怠理会。

师夫人从不敢在丈夫面前露粗鄙之态,处处精致合心意,便是知道一旦招这人嫌弃,是何下场。

如今被师飞羽挑得姿态尽失,岂能不吐血?

然而这贱种还没完,只听他点点头,若有所思道:“既然母亲误会魏姑娘颇深,又一片慈母心肠,确实该是不会凑合她和二弟的。”

“那今日之局又是替谁准备的?”

他心知肚明,却偏道:“难道是为父亲?”

“咳!”师侯爷呛了口气,看向魏映舒,此女倒是确实娇艳。

魏映舒头皮一麻,师夫人警铃大作:“不是,你爹要纳妾哪里少了清白女子,我堂堂当家正妻岂用得着——”

话没说完,她心里一咯噔,抬头看向师飞羽。

见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是看死人了。

原来在这儿等着她,这根本就是一场审问。

果然师飞羽再不看她,只对师侯爷道:“父亲,母亲所为,既不是为二弟,也不是为您,那便是冲着我来了。”

“数年前,看在父亲面子,家族名声的份上,我未深究。当初您一再保证,会严加管束,绝不再犯,如今柴氏用那阴私之法,下药暗害,想辱我声誉。”

“父亲,当初的她该受的罚还未行使,今次数罪并罚,您无话可说吧?”

师侯爷哪里不知道长子明着惩罚继母,实际是冲着自己来的?

他从前次次不作为,现在便什么也不用做了。

已经放过一次,便是以伦理常纲压迫,也没法强迫长子屈就。

师侯爷叹了口气,目光复杂的看着长子:“你真要借此小事发作?”

师飞羽道:“柴氏今日敢以以鹿血酒谋害我,明日那酒中的鹿血便能换为它物。”

“父亲,如今江山不稳,战事连连,我的性命关乎天下,柴氏今日之罪,当诛!”

确实,战无不胜的师将军敢说这句话,要是事情闹到皇上那里,再有长子态度,妻子怕也是一死的下场。

师侯爷不甘自己妻子的性命却被长子左右,这相当于间接左右了他。

但却只能咽下苦果:“你待如何?”

那边师夫人听到‘当诛’两个字的时候,已经眼皮一翻晕倒了。

师飞羽的近卫取来一桶水,直接将她泼醒。

师飞羽这才道:“父亲,写休书吧。有此等祸家妇人在师府,于我父子前程皆有碍。”

“至于二弟,为免她借由二弟牵掣师家,二弟今晚即刻入军营,你的性子劣习也该好好打磨了。”

师二奢靡浪荡惯了,哪儿能吃这个苦?

闻言就想跑,被小鸡子一样摁住了。

师夫人哭嚎:“别害我儿子,老爷,他分明是想害咱们儿子。”

她不懂,为什么小小一个计谋,原本自信到便是被发现,仍然不算大事的一件区区后宅阴私。

便是她以往所做之事,哪一样不比如此?

却一顿晚饭下来,自己就被休弃下堂,儿子被送入军营磋磨。

师夫人被架下去的时候,整个人都是疯癫的:“哈哈,完了,完了!”

“全完了。”

围观全程的魏映舒此时也是静若寒蝉。

她从未想过尊贵如侯爵夫人,居然这么轻易就下堂了。

而她先前居然天真的认为师夫人可以左右世子的想法,以为他们虽不是亲生母子,但好歹一家人各自有礼,以为师夫人以继母身份,对世子的亲事是有话语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