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2/3页)

思思发言,“我觉得她看不上你。”

“会不会聊天?”

我咬到一颗花椒,整个舌头都麻了,慌里慌张地找起饮料。童童见状,马上递给我一罐啤酒。

思思解释说,“我的意思是,你很好,但是你的好,她欣赏不了。”

我拉开啤酒的易拉环,咕咚咕咚地喝下去,豪迈地往茶几上一放,“先追了再说!”差点打出个嗝来。

他的助理又呛到了,我又递纸巾,“你慢点呀。”

思思说我,“你这么兴奋干嘛?”

“我没兴奋,我咬到花椒了。”

她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
余高幸把话题扯回来,“你说得轻巧,怎么追?”

“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……”我编不下去,又喝了几口啤酒,冒出个想法来,“我们同在一个圈子里,要碰面很容易的,下次见到她,你说,‘彩彤姐,我们好像差不了几岁吧?’我想她应该不知道你具体几岁,等她说出自己的年龄,你就回,‘哎呀,我们是同龄人,以后我就不叫你姐了。’这样她肯定很开心。”

他一脸怀疑,“你不要坑我。”

思思已然微醺,笑盈盈地说,“好傻的!”

不怪他们质疑,连我自己都郁闷,怎么说出来有种投机取巧的轻佻,明明不是这样的感觉。

这一招我还是从周嘉树那里学来的,可能是我学艺不精?

不行,让我好好想想,慈善晚宴那天晚上的场景,我是否漏掉什么细节——

晚宴落幕之前,要拍一张全场嘉宾的大合照,灯光集中在舞台上,衬得台下无比昏暗,我从来没有在大场面上栽过跟头(字面上的意思),所以有着今夜也不例外的自负,当我以为已经走上舞台的时候,身后有人说了一句,“小心,有台阶。”

我下意识低头,提起裙摆,走上眼底出现的这一阶台阶,正想回头向出声提醒我的人道谢,身旁的女艺人发出短促的惊呼,我一把扶住她,她站稳后,不好意思地对我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我再抬头去寻那人,眼见周嘉树走到另一边,与我错开了距离,他跟人点头寒暄,将双手放进西装裤的两侧。

我知道是他,女人的直觉。

好吧,是我余光看到了他从我身后走上来。

与他交好的中年男演员气韵儒雅,待他很是亲厚,自然地搭上他的肩,两人聊得有来有往,不知说了什么,他蓦然笑起来,我原想他是在百花争艳中置身事外,却不曾想,他竟是脱颖而出的。

合完影,众人纷纷与杂志的总编辑亲昵地道别,陆陆续续离场,我也正有此意,但见今茂哥叫我过去。

今茂哥真真是老牌艺人,与他合作《飘纵口红》的时候,黄导是唱/红脸挑我毛病的,今茂哥则是唱白脸的,成天地夸我有灵气。他好意要将我引荐给内地的投资人,他很希望我能走出固有的圈子,他对小圈子这一套嗤之以鼻,我却之不恭,与余高幸道声别,即往今茂哥身边去。

聊了一会儿,我得以离开,拉住童童说,我想换下礼服,你问一问酒店有没有房间可以借用。一开始我是穿着礼服进来的,从停车场下车那一刻起,我这个南方孩子,冻得像根冰棍。

到了楼上的房间里换衣服,童童一拍脑门,“哎呀”一声,她忘记将我的羽绒服,和装首饰的盒子带上来,珠宝和腕表都是品牌赞助的,要还回去。

这些天我到处飞,童童也没闲着,难免忙中出错。我说不要紧,我先换衣服,你下楼拿东西,我们停车场汇合。

我随便把自己一裹,装起礼服,出了房间,已经是最晚离开的一拨人了。

电梯到停车场,才迈出去几步,正面挑战冷空气,战败地僵在原地,牙齿立刻打颤起来。童童很快就下来,第一时间将羽绒服披在我身上,让我在这儿等着,她去找司机把车开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