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(第2/3页)

哪怕是相府,也得顾忌着殿下的面子。

五小姐直接放弃过来。

着实不像她的性子。

除非……是受了情伤,自愿去静泉寺的。

吴川瞥眼殿下,见他面色如常,只是落在纸上的笔锋,更加凌厉了,看起来杀气腾腾的。

良久,才听见他清寂的嗓音。

“可是本王那日说的话太重了?”

吓地她不敢进来。

陆旌说完后继续挥动着手中的笔尖,似是随口一问。

吴川哪敢回答,那些话说重也重,说轻也轻,虽然听了伤人心,但殿下的话,在五小姐那里没有丝毫震慑作用。

那位娇小姐回回听了不长记性。

或者说,根本就是故意的,恃宠而娇罢了。

就仗着殿下对她冷不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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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整日,上翎军营中的氛围尤其肃穆,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的,不敢扯出大嗓门来,生怕又惹得殿前那位眉头多皱几分。

偏有不怕死的,趁陆旌不在,大声嚷嚷着晨时看到的奇景。

“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?看到了五小姐,世上看到过五小姐的人多了去了,这不足为奇。重要的是,我,看到了哭着的五小姐。昨日发生了如此混账的事,五小姐多么骄傲的一个人,定是为林笙那狗东西掉的眼泪,我当时气得,就差拿刀去候府拼命了。”

那人洋洋洒洒地说下来,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影。

陆旌安静地听完他讲完,转身出了营地。

他本就见不得她哭,到现在,竟是听也听不得了。

若不经提醒,他差点就忘了,顾宜宁是为别的男人流泪,再怎么伤心可怜,也轮不到他去哄。

去寺庙过段清苦生活,长点教训多好,免得以后再看走眼,碰上第二个林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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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连几日过去,陆旌都沉溺于政务和军务中,似乎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外界消息,除了脸色更沉,话更少之外,并无反常之处。

吴川看在眼里,免不了又想起顾宜宁。

寺庙里的饭菜都是素斋,原以为她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姑娘肯定忍不下三日,就会嚷嚷着要离开。

没想到七八日过去了也没听到顾宜宁要回京的动静。

看来,确实是受了极深的情伤。

入夜,陆旌难得回趟摄政王府。陆老夫人正命人收拾着行礼,见孙子回府,立刻笑开了,“怎么,舍得回来了?”

“祖母这是要去哪?”陆旌不动声色地问。

陆老夫人嗔他一眼,要去哪他还不知道?

其他时间不回府,偏偏今日回。

老夫人也不拆穿他,笑道:“明日十五,去静泉寺祈个福。”

陆旌淡道:“明日刚好得空,孙儿送祖母过去。”

终究还是忍不住了。

陆老夫人兀自叹了口气,摇摇头,他们陆家,倒是生养了个情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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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顾宜宁从又硬又硌的木床上醒来,浑身难受。

开始时相府的人为她带来了足足三辆车的物资,奈何全被小僧人给拦下来了,说是不合寺里的规矩。

她有些睡不惯硬床板,再加上噩梦连连,吃不好睡不好的,近日清瘦了不少。

一直没离开是因为要查证二房参与的生意往来,寺庙里没有二房的爪牙,干什么事都方便一些。

等她回家后,偏要拿着一本又一本的罪证往顾汉平眼前仍,物证确凿,就不信父亲还能坚定不移地相信二房。

她用完早膳后得闲,从匣盒中取出针线,继续绣着尚未完成的锦囊。

在病榻上的时光,别的没学会,刺绣的手艺倒是突飞猛进,现在的水平不亚于坊中的绣娘。

春桃没见过她灵活运用针线的模样,全当是自家小姐聪明伶俐,一学就会:“小姐,这是为殿下绣的吗?”

顾宜宁已经连续梦见过陆旌好多次了,每一次,都是噩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