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2/3页)

顾宜宁垂眸,“我开始时只是想捉些小贼,没想到最后查到了三姐姐头上,若三姐姐清清白白,又怎会发生今天的事?父亲不怪做错事的三姐姐,却反怪女儿报官?”

顾汉平气结,精明如他,一眼就看出女儿是有意为之,他头回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地有些失败,给亲友留余地,也是给自己留余地,若日后到了穷途之际,兴许会得到善报。

这道理她怎么就没学会?

女儿今日这般咄咄逼人,将家族情分伤了个七七八八,母亲本就看不惯他对宁儿的偏爱,今后恐是更加不喜她。

顾汉平道:“宜宁,莫要再开口辩解。做错事就该承担,罚你到祠堂跪上一晚,抄写五遍佛经,在家禁足一个月。”

詹氏听了以后哭声更大,“母亲,您一定要为我们二房做主啊,儿媳这些年来勤勤恳恳为这个家操持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……”

顾二爷也道:“三弟,你是否从没将我这个二哥放在眼里?”

顾汉平无奈:“二哥……”

吵吵闹闹间,老夫人睁开眼睛,精光一闪而过,“罚得未免太过简单了些。新雪还在大牢受苦,你这个做丞相的三叔不去保释她也就罢了,到头来还偏袒自己的女儿,你让二房今后如何做人?”

顾汉平:“这……母亲,宁儿身体本就娇弱,罚得已经够重了。至于新雪……这件事闹得太大,全京城的人都在关注,儿子不能徇私枉法啊。”

“哼!”老夫人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上,噼里啪啦一阵响,俨然动了怒气:“新雪在牢房关多长时间,宜宁就得在祠堂跪多长时间,将三餐减为一餐,佛经每天三遍,派我院里的人过去监视,不能让她偷一点懒。”

顾汉平心想她的病刚恢复,还是少刺激为好,明面上沉默着应下来,等私下里再想些法子帮宁儿把责罚糊弄过去。

顾宜宁看了眼装腔作势的老太太,只觉得恶心,她转身就走,连招呼也不打一声。

身后是她哑着嗓子的怒语:“瞧瞧,瞧瞧,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宝贝女儿,半点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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棠梨院内,春桃为她收拾衣物,“小姐,我们真的要离家出走吗?奴婢可以替小姐在祠堂跪着的。”

“离家出走不好听,该换成出去散散心才是。”

“可这样的话,不是会把事情闹得更大吗?咱们顾家也让别人看尽了笑话。”

顾宜宁悠闲坐在榻上,“闹到分家才是最好。可惜不太可能。”

知道小姐自己的主意大,春桃也不再劝说,反问她:“小姐,咱们出了相府后去哪一处的别院?”

“去别院只会让人觉得我是在受罚。”

“也是。”

顾宜宁只带了春桃一人出府,刚走至拐角,就碰上一个偷偷摸摸的府兵。

春桃轻呵:“谁?这里是相府门口,你若再鬼鬼祟祟的,别怪我叫人将你拿下。”

那府兵摸着头走出来,看到他真面容时,春桃惊讶极了,“小姐,这是给殿下传信的人。”

“五小姐,敢问殿下身上的箭伤是否愈合了?”

顾宜宁一怔,“什么箭伤?”

“您不知道?”府兵只得把当时的情形细细描述了一遍,最后道:“如若殿下没事的话,就太好了。”

顾宜宁听后心中五味杂陈,早知当时的状况,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送那封信的。

顾宜宁原本还想今晚找一处客栈暂住一晚,现在听了这件事,只想知道陆旌伤势如何。

她当即就往摄政王府的方向走,夜色慎人,满街空无一人,只有春桃在小声说话。

还好是晚上,没人将她的身影瞧了去。

摄政王府,房门紧闭,几个值守的侍卫看见顾宜宁,一时都不敢相信,还以为大晚上出现了幻觉。

顾宜宁一步步上了台阶,见他们没有一个进去宣告的,她出声道:“殿下在府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