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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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,你说过要把这张画送我的。”

她说。

舒予白的意识慢半拍地跟上节奏,她深深呼吸一下,看着眼前那张被南雪挂在床头的画,不知怎的,眼眶有点酸,视线模糊了一瞬。

舒予白胸口有些堵,她低头,眨眨眼,把眼底的那点儿湿润憋了回去。

那张曾经被她放在小阁楼的楼梯底下的画,都蒙尘多年了,舒予白不曾想过,她当年一句玩笑话,南雪一直记得,她甚至以为南雪根本就不想要。

未来得及送出手的、有那么点儿寒酸的礼物,就这么大剌剌地出现在眼前。

南雪见她一直不说话,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欺骗了她而生气,有那么点不知所措了,她轻轻凑近,环着舒予白的腰,挨过去。

像只讨好地蹭裤脚的小动物。

舒予白的知觉在这一瞬才活泛过来。

她手环住南雪,在她背上轻轻抚了一下,女孩儿的背那么单薄,居然惹人疼了。

她抬头,看着这人漂亮的眼睛,唇瓣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,也顾不得有没有人看见了。

窗外是远处的群山,这儿很特别,风景区和市中心融为一体,闹市里,也瞧得见湖水、山林的美好风光。寒冷的夜色里,远处明亮的橘黄色灯光犹如星光,闪耀着,听不见半点儿声音,很安静。

南雪睁大了眼睛。

舒予白泛着红的舌尖探进她唇缝,勾着她缓慢地品尝,那双眼睛含着水晕,安静不发一言,却好似带着小勾子,温顺里含着说不出的风情。

“姐姐…”

南雪被她眼神撩拨的有些难以压抑的冲动,在她耳边轻声呢喃:“你想不想…”

“想不想什么?”

舒予白勾着她的脖子,在她唇上点了点:“说话要说完。”

南雪耳根发红。

舒予白却是一笑,又镇定了,她推开南雪,走进她房间,转身的一瞬间吩咐:“把门反锁好,待会儿别有人进来了。”

南雪:“!!!”

她这话里的意思,是不是说,待会儿她们可以尝试一下……上次被迫终止的那件事情?

身后传来咔哒一声。

门反锁了。

天色很暗了,并未到该睡觉的时间。

室内灯光昏暗,一盏角落的布灯罩亮着光晕,中间深灰蓝色的小沙发,上头放了一件披风,地上一块儿藏青色地毯,几本夹了书签的书,没看完。

墙上挂了许多相框,大大小小,形状不一,从南雪小时候的照片一直到大,身边那个中年男人就是她父亲,常年穿一件灰色的外套,半旧不新。

靠着窗的位置,摆放了一张书桌,书桌靠着墙,舒予白走过去,看见凌乱的桌面和整整齐齐的书柜,柜子上有很多杂书,文学的、艺术的、经济的,乱七八糟地摞在一起。

舒予白从卧室门那儿走进去,看着她的房间——好多年没来看了。

许多许多的记忆浮上脑海。

以前的南雪很喜欢收藏一些小巧精致的手工品,摆在书柜的格子里,什么陶瓷娃娃、竹条编织的人偶,或是小木块拼凑的有名建筑物。

舒予白在书柜的橱窗那儿看。

都还在。

一座小小的巴黎铁塔,巴掌大一点儿,是她很多年前送南雪的生日礼物,上头落了一层薄薄的灰,不知在这儿摆了多少年了。

舒予白眼眶又一次热起来。

“姐姐。”

身后的人从背后抱着她,瓷白的下颌抵在她肩窝里,小巧的红唇贴近耳畔,轻轻吐息:“我们就在这儿开始?”

“开始什么?”

舒予白转过身,眼底含着疑惑。

南雪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天,她发觉她是真不明白。

南雪:“刚刚,你叫我反锁门,意思不是说,我们可以那个。”

舒予白:“哪个?”

南雪轻咳一声:“做.爱。”

舒予白给她呛地一阵猛烈的咳嗽,脸颊也开始发热,一阵滚烫的热意瞬间弥漫开,舒予白眼神有些躲闪,轻声道:“刚刚…我逗你玩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