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(第2/5页)

“那你哄哄我……我就放开。”

哄哄?你当自己是小孩儿啊。虽这样想,白梵路还是不由地放缓声调,“听话,先放开。”

稍稍停顿,慕云河果然松开了手,白梵路不犹豫地起身,走去了外面。

慕云河呆呆坐在床边,就在他以为白梵路会一去不复返的时候,门动了,那人端着碗醒酒汤走了进来,来到他跟前。

“喝了它吧,好好睡一觉。”

白梵路站着,平静地递来醒酒汤。

而慕云河坐着,微微仰头看向白梵路的脸,这次他没再耍酒疯,乖乖捧着碗就喝光了。

然后他看着白梵路也坐上床,如同近来许多天,到得里面和衣而卧,未同他再多说一句话。

醒酒汤滚入胃里,仿佛比刚刚下肚的那些穿肠烈酒还要烧灼人心。

慕云河自认已拼尽全力在忍耐,但某种依稀被人扼住咽喉喘不上气的感觉却愈发明显。

握在床沿的手一点点掐紧、发白,突然他扬掌一挥,两侧床帏随之落下。

白梵路还未来得及反应,就被人发狠似的紧紧拥住,慕云河像野兽一样咬住他咽喉,没有什么柔情的吻,也没有任何温存的前戏。

白梵路开始还本能抗拒,后来就不动了。

只是临到要进去的时候,慕云河却停了下来。

忽然他一个翻身从上面下去,掀开床帏大步走出。

白梵路听着那脚步声减远,心里突然一阵凄凉,他睁着眼就这么沉默地躺了许久,都没想到要把衣服拢好,或者盖上被子什么的。

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上他胸前,白梵路浑身打了个寒噤,才意识到这副身体现在有多冷。

慕云河叹了口气,“这是我第二次为你去而复返了,没办法,我就是这么窝囊,你笑我吧,我不怪你。”

他手里拿着药膏,动作温柔地抹向白梵路脖子,方才下嘴没轻重,这人肩膀脖子上全留了印子,腰间还有手指掐出来的紫痕。

他居然都没吭一声。

可在自己走后,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到底有情还是无情?

慕云河算是彻底糊涂了。

“你若是心里有气,可以咬回来。”他说。

“……”

白梵路当然不可能咬回来,他又不像某人,是犬科动物。

身上其实是疼的,但慕云河给他上药的动作,指尖每到一处,无比细致的轻揉,才真是让白梵路心疼到发颤。

拼力维持的自制再差一点点崩解,差这一点点他就要唤出一声“阿湛”了。

但现在这个称呼,以他的立场,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。

上完药后,慕云河替白梵路将衣衫重新穿好,俯身在他额头吻了一下,像从前无数夜那样,拥住他在他耳边道,“睡吧。”

半晌,白梵路答,“嗯。”

又安静了许久,“明日卯时我就去军营了,你不必来送我,多睡会儿。”

末了一句,“保重自己。”

白梵路没回话。

寂夜里,不知是谁轻轻叹息,更添了这一衾薄冷,两身孤寒。

慕云河出征后,白梵路这日子就更清净了,先雪苑中除了流莘,就只有慕王妃偶尔会来。

白梵路照例还是让流莘给他读医书,后来也会买药材回来,觉知药性,钻研医理药理,同时有空就画画。

他为自己选了个长期目标,要画出一幅万里江山图。

莫九黎花了一年时间,他也差不多还有一年。

这样每天过得充实,既无人打扰,也没什么烦忧事,直到半月过后的某天傍晚。

白梵路照例坐在院中画画,忽然他感觉有人在某处看着自己。

只是那道视线稍纵即逝,待白梵路想要仔细分辨时,就跟错觉一般消失了。

这种异样持续了约摸一周,总是同样时间出现在同样方位,终于有一天,白梵路明显听见院墙外有动静,似乎是小猫攀上房顶。